苏觉茫然,李家待自己不薄?
妈妈躺在医院,头缠白纱布,脸上满是指痕的场景浮现在自己脑海里,像回放的老电影,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当年他们母子受到的屈辱。
对自己好的是李景柯!对妈妈好的人是李景柯!若不是他好,妈妈也不会想不开,跟着他一起走了!
上大学这七年来,苏觉以孤儿的身份向学校申请助学贷款,大学期间,他发过传单、摆过小摊、在餐馆当服务生、帮人当过枪手写论文、冰天雪地中穿着单薄的外套,搭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城郊给富人家的小孩补课……为了省钱,苏觉四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全是舍友挺他,送他一些穿过的衣服,接着生日的名义给他买必需品。他过了三年每天只吃白饭加一个青菜的日子,目的就是为了赚取足够的生活费和学费!
苏觉长着一张白净的脸,手上却满是伤痕和老茧,他吃过的苦,谁能懂?
李良胜以为自己吞了三十万上大学?他现在是来算账了?
苏觉冷着一张脸说:“我姓苏,不姓李。”
李良胜怒极反笑,“所以,你这是拒绝了。”
“养大我的是李景柯,不是你,叫我爸爸来和我讨债吧。而且,我没拿你们李家的钱。三十万的事,问你们的好孙儿吧!”苏觉冷漠地回答,说完转身离开这个炼狱,李良胜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恶心让他想吐。
李思齐在后面急急忙忙想追上来,却被李良胜呵住了,“思齐回来,把三十万的事说清楚!”
第90章 守财奴(十)
傅澜和白倾夏窝在城郊的小别墅,白倾夏处理公事,傅澜坐在书桌前搞题海大战,偶尔两个人抬起头,相视一笑。
傅澜做完一套英语卷子,刚想拿给白倾夏看,就见他眉头紧紧蹙起,整个人站了起来。
傅澜担心地问:“怎么了?工作遇上难题?”
白倾夏走过来牵起傅澜的手,若有所思,“苏觉遇到麻烦了,我得去一趟李家村。”
傅澜诧异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苏老师遇到麻烦了?”傅澜内心萌生起一种不悦,李思齐曾经因为苏觉围着新教授转的事吃醋,白倾夏平时一副生人勿近,刚开始对着自己不耐烦、恶劣地变成蛇恐吓自己,为什么偏偏对苏觉另类相待?还知道他出事了?
白倾夏感觉出傅澜的不开心,恋爱中的人对另一半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他揉着傅澜的头发说道:“宝贝,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澜闷闷不乐,“我没想什么。”
白倾夏抬起傅澜的下巴,对着傅澜的嘴唇像蜻蜓点水吻了又吻,“宝贝,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好吗?我得去救苏觉。”
为了救一个外人,连和自己恋人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傅澜素来是个心胸宽阔的人,这会他却闹起小脾气,感觉自己被丢尽一大桶鲜榨柠檬汁里,还没放糖!
“我也要去!”话没经脑子就出来了,傅澜有些忐忑地看着白倾夏。
白倾夏心里暗暗算了一下,苏觉目前还没生命危险,自己加在他身上的一道救命法力没消散。这是苏觉生命中的一道坎。白倾夏探过他的命相,苏觉小时候有大凶,要经历无父无母孤寡一人生活,若是熬过这劫难,苏觉的人生吉星高照,顺风顺水。
白倾夏活了上千年,只凭握手能知生死、晓贵贱,傅澜是他唯一看不透他命运的人,傅澜面貌清秀,秉性善良,按理说是“善人”,善人不一定富贵,但一生必定“安乐”和“善终”,偏偏他却流年不利,一再倒霉。傅澜的命运似给蒙上一层纱,若隐若现,每当白倾夏感觉有柳暗花明的一刻,现实傅澜的情况是峰回路转,又开始与不幸的事情扯上边。
白倾夏担心傅澜的安危,目前不清楚苏觉受到什么威胁,贸贸然带着傅澜去不安全。他柔声劝傅澜,“乖,听话,你在家等我。”
傅澜倚进白倾夏的怀里,撒娇道:“你不在我身边,我不安心呢。”
白倾夏非常受用恋人的撒娇吃醋,叮嘱说:“和我去,万万不可离开我一步。”就傅澜惹事的体质,白倾夏把他单独留在帝都,他同样不放心,不如自己带在身边,随时照看。
傅澜高兴得跳起来,搂着白倾夏的脖子,响亮地在他脸上连亲几下,“本来要罚你跪榴莲壳的,在我面前担忧别的男人,不过看着你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有女----干情,姑且先原谅你。”
“反了你啊!敢罚我跪榴莲壳?”
白倾夏掐住傅澜的两个腋窝,开始挠痒痒,傅澜边笑边惨叫,上气不接下气,“大、大侠,饶命!”
在两个人的笑闹中,傅澜忘记询问白倾夏,你个千年大冰块为何对苏觉那么上心?
苏觉头疼欲裂地醒来,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自己头上的红纱帐。
这是哪?自己怎么会在这?
苏觉的记忆停留在他离开医院,立即打车去机场,对于李家人,他是彻底恶心,对于李思齐,他是彻底绝望。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在这座小城里,一想到他和李家人同踏一片土地,同呼吸一样的空气,他就觉得不可忍受。
下了车,定好最快一班回帝都的机票,苏觉坐在机场看书,等待登机。
然后呢?苏觉浑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