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红眼的李思齐扑上去,对准苏觉殷红的嘴唇撞上去,尝到熟悉的味道李思齐的全身冒火,不顾苏觉挣扎加深了这个吻。苏觉先是惊呆了,李思齐自知有愧,平时纵使百般纠缠也不曾像今天一样失去理智,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苏觉慌了,拼尽力气反抗,奈何体力差距悬殊动不了李思齐一分一毫。苏觉朝着李思齐伸进来的舌头狠狠咬一口,趁着李思齐吃痛之际推开他,不慎撞到桌角,当下额头鲜血淋漓,刚好苏觉的舍友改变行程回宿舍,目睹了苏觉的惨状,当下认为是李思齐动的手……
酒醒后的李思齐懊恼不已,不论如何,他都不该逼迫苏觉,他宁愿自己身上撞出几根肋骨骨折,也舍不得苏觉受点伤。这次的破相,缝了五针,以后铁定留疤痕。
“别在门口站着,进来。”苏觉的话打破了李思齐的沉思。
李思齐忐忑不安走到床边,苏觉苍白的脸刺痛他的眼睛,“苏觉,我……”
苏觉用手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视线移向窗台撒下的阳光,温柔地说:“思齐,我们认识几年了?”
“十六年了。”李思齐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头道。
苏觉笑了,“过得最快的永远是时间。”
李思齐贪婪看着苏觉如昙花一现的笑容,他爱笑,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神清澈,和窗外的阳光一样耀眼。十六年前,苏觉怯生生从大伯母苏乐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声音小小地朝着众人打招呼,爷爷奶奶严厉的审视、李思齐自己爸爸妈妈的不屑通通变成背景,李思齐唯一记住的是这个瓷娃娃的小哥哥真好看,忍不住想要靠近。
苏觉在李家的日子不好过,孩子的世界没有纷纷扰扰,唯有单纯的喜欢和不喜欢。李思齐非常喜欢这个性格温柔的哥哥,他安安静静坐着看书的样子映在脑海里,十几年挥之不去。
那年,李思齐七岁,苏觉十岁。
“思齐,都过去了,我不怨你。”苏觉轻轻地说:“请你、请李家……放我一马。”
闻言李思齐几近崩溃,苏觉不怨,证明他也不爱了。他宁愿苏觉跳起来打他骂他叫他滚,而不是这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放他一马?谁来放李思齐一马?
李思齐委屈地叫着:“哥哥……”
苏觉浑身一震,藏在被单下的双手握成拳头,多少次,少年懵懂的李思齐将他按在李家每一处无人的角落亲吻,贴着他的耳朵一次一次带着撒娇意味喊哥哥,叫得他全---身酥----麻,美好的感情,被一句“是他勾----引我”打碎,迎面而来是李家永无止境的鄙夷和指责。
“我们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李家折损了他的翅膀一次,苏觉不想再来一次。
李思齐哀求道:“我知道!远离这个是非地!哥哥,能不能等等我?我和你去!”
苏觉坚决地摇摇头,“你是李家的继承人,好好过你的生活。”没有出口的是,只要看到你,就想起曾经卑微到尘埃里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的苏觉。
李思齐嘶声力竭:“我的生活就是要有你!”
苏觉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李思齐,“不愿走的你,要强留已不见的我,何苦?”
若不是苏觉还受伤,李思齐肯定冲上去抓住苏觉的肩膀狠狠摇晃,他忘了没关系,他会一遍一遍提醒他!怕自己情绪激动之下伤了苏觉,李思齐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他一刻也不能再呆在那,心碎的声音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他的苏觉,怎能如此狠心?
第84章 守财奴(四)
李思齐走后,病房恢复平静。苏觉的心如一潭死水,哀,莫大于心死 。
窗外的种了一棵巨大的银杏树,苏觉这辈子在不同的地方看过很多银杏树,帝都的银杏特别美。在10月份,银杏叶的边缘已经开始泛黄,慢慢的,树叶就会变成金黄,如果期间没有大风,金黄的色彩高高挂在树上,一直持续到11月中上旬,然后北方的西北风刮起,树叶开始陆续飘落,地上也是一片金黄。医院的清洁人员把遍地黄金堆叠在树根边,宛如金黄色的地毯。
树干光秃秃衬托在灰蓝色的天空里,显得有些苍凉。
苏觉想到了自己。
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人生的前二十七年是怎么过的,曾经美好的童年只为了往后的痛苦埋下伏笔。
苏觉和李思齐是名义上的堂兄弟,很多人奇怪,为什么一个姓苏,一个姓李,很简单,苏觉随着妈妈苏乐暄改嫁给继父李景柯,李家嫌弃他这个拖油瓶,不让他改姓,苏乐暄也乐得不和李家扯上关系,便一直让苏觉跟娘姓。
心爱的男人姓李,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苏乐暄只能忍。
苏乐暄和李景柯是高中同学,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平凡人家的女儿能读到高中已属不易,整个班级寥寥无几的几个女生,长相甜美可人的苏乐暄是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李景柯也不例外,他不是功课最好的那个,却有一张俊俏的脸,加上讨喜的性格,时常塞小纸条塞一两个鸡蛋,这些现在看来微小的东西在那个物质紧缺的年代异常可贵。
情投意合的两个年轻人很快走到一起。
在那个重视身份的年代,李景柯的父亲李良胜出生不好。李景柯的爷爷奶奶十六岁就结婚,年纪尚小的他们生出的三个孩子都早夭。除了一个姐姐,李家盼星星盼月亮才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