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引将被褥掀起,瞧了眼腿间。“真这么舒服?”他喃喃自语,“下回讨些药来,下到虞舒曜身上试试好了。”
如此情动,如何是好。
屋外还未天明,觞引强迫自己继续入睡。
他只愿想着梦里好的,却刻意忘记虞舒曜最后的那一问。
梦里虞舒曜问出的,正是觞引所不愿也不敢细想的。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觞引勉强熬过了这一夜。待窗外已有了些亮光,他便起了,正在湿布拭脸之时,今雨直接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些屋外的寒意。
“觞引觞引,果真如你所说,顾浅莞她有趣极了。”今雨的眼睛亮极了,邪魅的狐狸眼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只是短短几日,今雨周身气质已有了变化。觞引发觉到了,今雨正在慢慢染上人的习性。他不知这样是坏是好。觞引想,让今雨发生如此变化的,莫非是顾浅莞?
“我原本只是让你暗中跟着她,这几日你可和她碰上面了?”觞引骤然警觉起来。
今雨像是明白觞引在当心什么,“她的确看见我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从未向她提起过你。而且,我似乎明白你为什么会让我跟着她了。”
“发生了什么?”觞引转头凝视他。
“昨日夜里,我听见她父亲对她说等使臣回国之后便会开始筹办她和虞舒曜的婚礼仪式。我估摸着你应该早先便得知这两人迟早要订下婚约,才会让我暗中跟着她。只要有关虞舒曜的事对你而言都是大事,这不,一大早我便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觞引敛眉,一言不发。他没料到这一日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那一日在抟云殿内,觞引看得出虞舒曜和顾浅莞对彼此无情无意。可顾浅莞终究是一名女子,抵抗不了父命,而虞舒曜为了巩固皇室权力也定会娶了她。只是,眼睁睁看着虞舒曜迎娶她人是他决计办不到的。
家事比不了国事,要阻止此事,林旬阅可拿来一用。一计顿生心头,觞引方可松开皱紧的眉头,注意到今雨还在屋里,觞引开口问他:“你呢?”
“我?我怎么了?”
“方才你说顾浅莞她是个有趣之人,若她嫁与他人,你会如何?”觞引想探探今雨对顾浅莞究竟是何种感情。
“去找下一个有趣之人呗,反正这世上的凡人这么多,总会出现比她更有趣的。”此时的今雨表现得豁达。
觞引却微蹙着眉,若有所思。
“我好心来告诉你那个消息,你多少也得帮我个忙不是?”今雨面上带着讨好的笑,从身后拿出一本册子捧到觞引眼前。
“你在这凡世待得比我久,见识也自然比我广,这东西你可认得?”
觞引随意接过那本册子,信手翻开几页后瞬间变了脸色,耳上竟红了几分。
内页上画的是男女肆意交/姌的形态,这册子显然是宫绘本。本来照觞引的性子,光天化日里看上几页也没什么好耳红的,只是刚巧昨日夜里做了那等美梦,如今再看到此等画面,多少有些悸动。
“难道这是凡人练武的秘籍?我先前翻了一翻,看书上那两个小人的动作像是在修炼一般。”今雨一脸疑惑。
面对如此“纯情”的今雨,觞引竟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此物,“先说说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
“就在昨夜顾浅莞的爹走后,她娘又到了她的房里,给了她这玩意儿,口里还说着什么女孩子家迟早得知道,还说让她好好侍奉皇子云云。”
听到这,觞引不禁将手中的册子攥紧。
今雨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见顾浅莞她神情古怪,便觉着这册子定是个好玩的物件,于是乘她入睡后将这玩意儿带了出来,可怎么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来找你替我看看。”
“这册子顾浅莞可有翻看过?”觞引的话里带着莫名的敌意,今雨不禁感到奇怪:“她只从她娘那接过来,便放在了一个大匣子里,未曾翻看过。怎么了?”
“册子暂时由我收着,你不必还给顾浅莞。”
觞引心里一股无名火窜起,巴不得立马把这春宫图给烧个干净。
“这算怎么一回事,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儿,就先把它给收去了,摆明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若不告诉我,我便去问顾浅莞!”今雨作出一副欲去找顾浅莞的样子来。
觞引也了解今雨的性子,不为他解惑,他定会去找顾浅莞问到底。
“书里画着的是修炼一种邪术的招式,一个不慎学了这种邪术就走火入魔、万劫不复。这东西放在顾姑娘那终究不妥,还是由我保管吧。”
觞引胡诌一通,再将春宫画册往袖里一推,向外走去。
今雨还要问:“那为何她的母亲会与她说什么女孩子家迟早得知道,还让她……”
觞引打断他:“这个时辰我得入宫上朝了,你暂且留着这些问题,待我回来再问。”他快步出府,留今雨一人在原地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 嘘……
☆、局中局
出府后,大片凛冽寒风朝觞引袭来,连带着脑内一阵昏痛,这才让觞引意识到自己染了风寒。
若是之前的仙体,觞引绝不可能染上凡人的病疾,只是前些日子成了堕仙,一段时间内身体机能会退化至凡人,待到转变期过了,他便算真的进了魔道。
他此刻也不在意自己是仙是魔,只是想昨晚的便宜果然不是白拿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