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那时，今夜的一切都已经被遗忘。
第16章 等待
“喂喂喂，你是白痴吗？惣右介。”蹲坐在屋檐下左手抓着茶杯右手捏着茶点，一分钟前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茶水不够香醇点心不够鲜甜的平子放下手中喝空的茶杯，吞下最后一块糕点，腮帮子上鼓出一个大包依然神奇的维持着口齿清晰地关西腔，“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不到五分钟吧？你的挥刀就变成这种不成样子的模样了？”
“可是……真子。”停下大汗淋漓的挥刀，年少的蓝染擦了擦即将流进眼角的汗水，“我确实已经尽力了。而且你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别岔开话题小子！”一巴掌拍在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又顺手捏了捏最近好饭好菜营养充沛供养出的圆润弧线，把面前这张端正的少年脸扯成乱七八糟的形状，“嘛，就算够聪明上手快，体力跟不上在真正的战斗中也只是去送死而已！”
“段苏做越不苏……”
“好好说话，你还没有累到连舌头都无法控制的程度吧？”三角死鱼眼瞥过来，某无良金发坏心眼的掐着柔嫩的脸颊左旋90°，然后不出所料的被握着木剑的拳头拍开，也毫无悬念的因为手指的无力自然下垂的刀脊准确的敲上蓝染的额头。
“哦。”从鼻尖到额头一分为二全线飘红的褐发少年压抑住声带中条件反射的震动，松开木刀捂着受到重创的鼻腔非常聪明的选择了全面消音闭口不语。
平子收回依然维持着拇指松开原本紧扣的中指的刹那的动作的右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细长的指尖前端反射着明润的光。
蓝染的视线陡然黯淡下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反应迅速的少年的本能的抬起头颅，就毫无征兆的撞入一双明亮犀利的宛如凝固的锋利冰刀的浅灰瞳孔。披散的金发遵循万有引力的定律沿着瘦削流畅的肩颈线条滑落下来，好似阳光的牢笼将彼此的视线气息囚禁。
平板到面无表情的平子突然动了动嘴角，满不在乎的扯出个充满不耐意味的弧度，扬起眉梢的同时玩世不恭的关西腔悠然响起：“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时间奉陪你的好奇心，更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任何事，你只要知道我让你做的任何事对任何人都是无害的就够了，明白吗？——惣·右·介。”
“我只是想知道您口中的无害是什么意思？”四目交投，开口说话时温暖的吐息无法避免的触及彼此敏锐的神经，平子平静的注视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和冰冷苍凉的灰色不同，虽然同样是浅色系但是天生令人感受到温暖错觉的色彩仿佛一层蛊惑人心的幻象将温柔的假象深植进观者的骨髓，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放下一切戒心防备为这双眼睛的主人打开所有防御。
简直就是灵王醉昏了头才能开出的恶劣玩笑。平子再度听见脑海深处某个无法触及的角落传来清晰的嗤笑，下一刻他已经微微挺起身，依然在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微笑道：“这不是你需要了解的，惣右介。所以……”风声乍起，衣袂飞扬，金黄的长发在阳光下跳荡出肆无忌惮的刺目弧光，“……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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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行动的意味上看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不堪骚扰小孩子赌气的离家出走，实际上平子真子并未让蓝染脱离他的视野。这些日子村子里并非一直安然无事，反而从平子到来之后又断断续续发生了五次攻击，不过由于平子已经吃过一次大亏导致一位村民的死亡，所以格外小心谨慎再没有人员伤亡。也正是平子为村庄提供的切实保护让蓝染和他可以不用继续依靠武力威压与村民发生暴力冲突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
瞥一眼举着木刀在院子中央一丝不苟的挥砍的少年小小的身影，平子仰天打了个呵欠，身前平滑的灵子薄膜因为这个动作出现了小小的涟漪，有瞬间被稳定的灵压抚平。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平子待在曲光的结界中，懒洋洋的抓了抓散开的长发，冰凉的触感稍稍安抚了纷乱的思绪。
虽然推测出对方或许是有器子外壳能够被普通人看见，以灵魂为食，行动规律与虚非常接近的恶灵，但是在昨晚的骚乱中亲自证实了这个猜测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更何况那个明显隶属于成年男子的身影……显示了这种古怪的玩意儿很可能不止一个。这也是平子真子没有追出去的原因之一，如果在他陷入战斗而无法抽身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受到攻击的就是拥有着纯净而强大的灵压，却不懂得如何“有效”运用的蓝染惣右介。
至于怎样让一个人类将自己的天赋挥洒自如，诞生于静灵庭中本质上应该被归类为贵族血统天生的死神，别说人类该如何运用灵压，甚至连活人是个什么概念都无从体会的平子真子根本就是一筹莫展。也所以平子真子不得不在鬼走拳斩这四项死神基本技能中选择了最贴合人类力量运用却也是见效最慢的斩术和白打进行教授，却也只是聊胜于无。
快点变强吧，惣右介。
居高临下注视着勤练不缀的少年瘦弱的身影，慢慢从袖子中摸出一个被软木塞紧紧塞住的玻璃瓶，透明的内壁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腐蚀呈现出薄厚不均的凹凸不平，大大小小的凸面镜和凹面镜将环绕在瓶身的手指在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