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站在床边,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看着澜心眼底的青黛,一阵心疼。她知道她家姑娘这是累狠了。她无奈地摇着头走到盆边,拧着温热的帕子替她家姑娘擦了脸和手。又和冰姑姑合力将澜心的外衣和鞋脱掉,让她睡得舒服些。
收拾妥当后,青荷端着盆和帕子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见冰姑姑替澜心按揉着,手法娴熟,有章有法。见青荷诧异地看着自己,冰姑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现在替姑娘把经络疏通,明天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再难受了。”
“哎呀,你还会按摩呀?!”青荷惊喜地喊道,看着冰姑姑的两只手如同游龙一般,在澜心的身上游走着,眼里一阵艳羡,“没有想到姑姑你竟然还有这个本事?!那你的力气那样大,也是因为经常按摩练习出来的吗?”
冰姑姑没有说话,只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上岸以后,自己只能隐在暗处,还是同姑娘身边的人少接触的好。
青荷问完就后悔了,眼前这个人的武功那样高,肯定不是靠这样的苦力来锻炼的。自己这是累狠了,脑子也跟着转不动了。想开口解释,可是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網】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就这样混乱混过去了。
冰姑姑替澜心按揉完了,就转身离开了。青荷习惯性地四处查看一番,见没有什么纰漏的,也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躺倒在榻上,捶了几下酸痛的腰,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敲门的声音。青荷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是她每次守夜时练就出来的警觉。她瞪着眼睛,又仔细听了一会儿。“笃笃”,确实是敲门声。声音不大,却是很急促,显然来人是有急事的。
青荷看着床上熟睡的澜心,起身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拿出枕头下面的匕首,藏在身后,刻意放低脚步声,走到门口细听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谁呀?这么晚了来敲门有事吗?”
“是我,是我,青荷,是我。”门外的慌张地说道。青荷听出了佟大川的声音,轻轻地将门拉开,看到佟大川头发凌乱,焦急地搓着手,一看到青荷出来,慌忙问道:“青·····青荷,姑娘呢?我找姑娘有事。”
“佟大叔,出什么事了?”青荷的心里一紧,面色凝重地问道。
“是,是薛山,薛山出事儿了。”佟大川嘴唇哆嗦着说道,一阵功夫,他的嗓子就冒烟了。
“薛山?薛山出什么事了?”青荷的心里一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慌乱地问道,“佟大叔,你说清楚呀!薛山到底怎么,是伤口,伤口恶化了?”
“不,不是,不是伤口的事儿。”佟大川慌乱的摆手说道,“是,是发烧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烧起来了,整个人滚烫滚烫的。真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被烧成傻子了。所以·······”
“我跟你过去看看吧。”佟大川絮絮叨叨地还没有说完,就被青荷拉着向薛山的房里走去了。刚才佟大川说到薛山发烧的时候,她就转身把药箱捧到手里了。
呃?呃!看着青荷手里的药箱,懵懵懂懂地跟着青荷的脚步走着,回头看着关上的舱门,嘴唇蠕动了几下,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青荷看着他纠结的样子,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姑娘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退烧的药和一些应急的药都在箱子里,我也会用的。”
“噢!”佟大川僵硬地点了点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脑子也有些木木的。青荷又拜托冰姑姑去看顾一下她家姑娘,就和佟大川一起到了薛山的房间。
薛山现在的脸色不似先前那般煞白,反倒了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快跑,小心!小心后面!”嘴里不住地冒着胡话。青荷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到了那滚烫的温度,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烧得这样厉害?那个小路子呢?不是让他在这照顾人的吗?”青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蹦了出来,没有察觉到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焦急和心慌。
“我让小路子回去了。我担心他年纪小,不懂得照顾人。”佟大川抿着嘴说道。心里也是一阵后悔。他担心小路子照顾不周,就把人撵回去了。可是,他也高估了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醒来了才发现,薛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烧了。
“佟大叔,我问你话呢!”青荷大声喊道。“呃,青荷,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佟大川听到青荷的喊声,才回过神来。
“我问你,大夫来过了吗?他是怎么说的?”青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大夫?”佟大川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他发现薛山发烧了,就慌忙去敲姑娘的门了。他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姑娘一定会救活薛山的。至于去找大夫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想过。
青荷无奈地摇摇头,估计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把兑好药丸儿的水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先把这水喂他喝下吧。”
佟大川接过青荷递过来的碗,走到薛山的床前,一手托起他的头,一手喂他喝水。奈何薛山烧得迷糊,身上难受,脑袋也不住的摇晃着,佟大川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把水喂到他的嘴里,只好向青荷求助。
青荷走过去帮忙拖着薛山的头,佟大川腾出手来,捏住薛山的下巴,一点点的把药液流到了他的嘴里。看着见底儿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