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史,这次的案子你费心了,沐慈敬你一杯。”说完二人拿起了酒杯对饮而尽。
“殿下您过奖了,若不是您信任桐玉,这案子也不会落在我这新官来查,该说谢谢的是我。”他恭维道。
“你如何看此案?”武沐慈放下酒杯问道。
桐玉想了想,这朝中政事本不应该在此议论的,但看了看四周没外人,既然公主有心要问,那他就如实答来。“此案因德妃而起,她初衷是为大皇子争权,但亲信李侍伙同,此人手握兵权,应是动了易主的心思。现在乱党虽除,但大都督之位空缺,恐怕皇上眼下最焦虑的是军事……”
武沐慈闻言满意的笑了下,这人果然是有深谋远虑,她又转过头问沈君逸,“这军事沈副将如何看?”
突然被她一问,沈君逸有些懵了,看着桐玉在使劲给自己使眼色,他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末将胜任不了大都督之位。”
此话一出,许墨生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桐玉无奈的拿手拍在自己脸上,“殿下见笑,我这沈兄又是开玩笑的。”
见一桌人这般,沈君逸更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的饮下一杯酒,尤其是又在武沐慈面前出了糗。
桐玉只能再次解围,“他带兵打仗应当是把好手,谋略差了些。”他停下思忖了片刻,“桐玉猜殿下想问的是兵源问题,边防战事连年,养府兵是朝廷一大开销,再下去国库亏损不说,无兵守疆土才是最大隐患。”
武沐慈皱起眉点了点头,“正是,那你可有对策?”
桐玉想了下,谨慎的说出二字,“改革。”
“如何?”武沐慈听的用心,桌上这二人你来我往的,旁边二人只有听着的份。
“从历代来看,军户和募兵都各有利弊,募集士兵容易,大可召集民间闲散壮丁,但如何养兵是关键,桐玉认为可推行仓钞换盐引,朝廷运粮到前线过于费时费力,不如改由各地富商大户就近往前线运粮,按运到军营粮草的数量来换取盐引,三方都能获利。”桐玉解释完后,看武沐慈在思忖,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桐玉的一个设想,具体推行的话千头万绪,还需再细细考量。”
一桌人不说话,武沐慈想了下,开了口,“沈君逸,你按照桐玉的想法,起草一份军改的折子,一月后呈上。”
“我?这不是他想的么?”沈君逸连忙开口推辞。
武沐慈瞪了他一眼,“我让你拟,就不要推脱了。”她心中也有些无奈,也是担心这武夫空有一腔忠勇。
“沈兄你不要担心,不是还有桐玉在呢?”墨生小声跟沈君逸嘀咕了一句,武沐慈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这情他要是不领不知何日才能在宫中熬出头。
“好!”沈君逸饮了酒当是承诺下来。
听他答应下来,武沐慈起身,“你们继续吧,缺什么让下人再准备,我还有事。”
三人起身恭送了她,行至院子门口,武沐慈又想起一事,停住脚吩咐道,“下月初我生日,凌凤阁设宴,你们几人都来。”
三人目送着这千金之躯离开。“你这倔驴呀,她这是为你好,你别不领情,好好干吧。”桐玉拍了拍君逸的肩膀。
“是呀,不然你何时才能迎娶她呀。”墨生也拍了拍沈君逸的肩。
只有中间这魁梧的男儿是满脸愁容,但还是不自觉的望着那背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