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揣着这张供词回了沈家,见过老太太之后,说胡泉已经答应放了世连,很快他就可以回家了。
郦老太太听后,松了一口气。
晌午的时候,沈世连果然回来了,不过他是被抬着回来的。
被胡泉手下的锦衣卫缇骑大刑伺候,沈世连断了一条腿,遍体鳞伤,至于他手下的董管事还有李渠和魏三,则被送去了金陵府衙的牢房关押。
胡泉跟金陵知府打了招呼,他没开口让放人,就把他们三个一直关着,只要不死就成。
沈世连回到沈家之后,沈家人上上下下都在议论此事。
沈婉呢,也见了其父,族长沈昌,给他看了沈世连的那张供词,以及老太太对她说的那些话。
沈昌便说:“那就等着老太太发话处置你二叔和你二弟,老太太或许是瞧着你二弟还在养伤,没有立即召集沈氏族人议事。咱们再等等,若是一月之后,老太太还不吭声,那么为父将召集沈氏族人议事,并给他们看你手里的这张供词,到时候你二叔父子也难逃除族的下场。”
沈婉道好。
父女两人没有等到一个月,半个月之后,在沈世连的伤稍好之后,郦老太太就召集沈氏族人议事,将沈世连觊觎长房族长之位,跟外人勾结意图谋害世思的事情说了。最后她宣布了对沈显父子的处罚,跟当初答应沈婉的一样,沈世连被除族,凡是他名下的属于沈氏的财物全部收缴,他带着他的妻儿净身出户,从此以后沈氏族人都不许跟他来往。沈显因为教子不严,带着他的妻妾去沈家在苏州的老宅居住面壁思过,没有老太太的话,不许返回金陵。至于他们的财物也是不许带走,每年只给他们两千两银子花销。
这比当初沈婉被罚去苏州的待遇要好多了,当年的沈婉去苏州可是一钱银子都不许带,只准带了屋子里的衣物去典当,还有收些沈家苏州学田和义田的租银度日。
看到二叔父子黯然离开沈家,沈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到底这两人遭到了报应。
至于以后,他们会否卷土重来,再跟她相斗,她无惧,她等着。
沈婉将她二叔父子的结局写信告诉了景兰,她在信中说,如今她兄弟的族长之位可算是稳固了,她呢,也觉得心里安稳多了,她就一心一意地等着景兰跟自己相聚了。
景兰收到沈婉的信也给她回信,说了些自己亲娘的娘家人此番到金陵来,出面要求老祖宗主持分配亲娘的陪嫁的事情。
说起这事情,真是一波三折。
十九日,陆家办完庆贺景兰回陆家的酒席之后,她外祖母和舅母就去见了老祖宗,要求老祖宗出面把景兰的亲娘留下来的陪嫁分一分。
老祖宗答应了,接了她外祖母的嫁妆底单,然后叫来了她祖母,她爹和她继母,说了谭家人的要求。
结果,她爹第二天就出门了,好几天没回家。
然后没几天,她祖母病倒了,然后她继母也病倒了。
老祖宗那边派了总管事冯广胜来查二房的账,因为她祖母和继母的不配合,冯广胜的账查得很不顺利。
谭家人在陆家呆了半个多月,还没等到老祖宗主持分配景兰和成泽亲娘的陪嫁,就有点儿着急,跑去催促老祖宗。
老祖宗只好亲自去袁氏和戚氏跟前,说了狠话,说要是一日之内不把亏空的银子交出来,就把她们两人抬去金陵郊外陆家先祖修的佛堂,从此婆媳两人在那里清修思过。
袁氏和戚氏其实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要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给气病了,后来却是装病。
婆媳两人打的一样的主意,那就是这么拖下去,拖到谭家人走了,这事情多半就会不了了之了。要是老祖宗催促,就交出谭氏的陪嫁,但这些年陪嫁的出息就不交了,那样就会少拿出来几万两银子。
没想到谭家人一直在陆家住着,还去催促老祖宗,老祖宗也当了真,跑来说了狠话。
她们当然害怕被老祖宗送去佛堂,那样简直比罚跪祠堂还丢人。
袁氏一害怕先就拿出来四万多两银子来,交给老祖宗,老实承认这些年来谭氏的陪嫁交给她兄弟等人帮着管,谁想叫他们侵占了不少。这会儿叫他们拿银子出来,他们就躲起来不见她,她没法子,急病了。
老祖宗收下了她的四万多两银子还有剩下的铺子和丝厂,说她兄弟那里,自己会派冯广胜去找他们,让他们吐出来侵占的财物的。
戚氏见婆婆都交出来银子了,也交出来六万多两还有剩下的房契以及那个田庄。
老祖宗让冯广胜查过账,知道不止这些,便说要是凑不够,戚氏还要去陆家佛堂思过的,戚氏就又咬牙拿出三万多两,说这些是给两个孩子准备的嫁娶的银子,她已经掏空老本,再没有余钱了。
第153章
冯氏给景兰和成泽分唐氏留给他们的陪嫁时, 谭家人在场, 陆家各房的人也在场。
银子拢共是十三万多两,铺子两处,丝厂一个, 宅子六处, 田庄一个。
袁氏和戚氏各欠着两万多两,冯氏就叫了谭家人, 还有景兰和成泽来,说她已然叫冯广胜继续去催讨袁家的账,估摸着袁家要把钱拿清楚还要些日子。至于孙媳妇戚氏帮着孙子学善管家,顺带着管理谭氏的陪嫁,因经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