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留下的诗笺还在桌上放着,原本色泽光艳美丽的薛涛笺此刻在悠然的眼里却是散发出了邪恶的光芒。悠然不想理会上头的那一行拼音,她想装作没有看到。但是又想到这纸是在沈湉的眼皮子底下带出来的,莫非这事是沈湉默许的?再一想沈汐回来说的话,皇帝似乎又病倒了。
莫非,沈湉是想……
悠然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如果这事是沈湉默许的,那不管周王妃是不是穿越同乡,这样东西自己是一定要给的。
想到这里,悠然喊了苏合进来,问:“刚才是谁把大姑娘送回来的?人走了没有?”
苏合回道:“是王妃娘娘身边的小齐妈妈,正好到饭点了,奴婢便做主备了一桌午膳款待,杨妈妈在那陪着呢。”小齐妈妈是国公府那个齐妈妈的妹妹,后来跟着沈湉陪嫁到了王府,不用说,自然也是沈湉的心腹。
悠然此时已经有了成算了,她吩咐道:“小齐妈妈难得来一回,你去让厨房多加几个菜给她。还有,去把咱们庄子上总来的新鲜瓜菜挑一些好的一会让小齐妈妈给王妃娘娘带回去。”
苏合答应着去了,此时房里正好没有别人。悠然从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荷包,从里面倒出来一些褐色的种子,这些是她夏天的时候趁着家里的紫藤结果时收集的。当时也只是觉得好玩才顺手摘了一些,没想到如今竟然还会派上别的用场。
悠然撕了一小块宣纸包了十来颗紫藤种子,然后找到一个材质普通没有任何标记的素面荷包,将种子放了进去。想了想又在荷包里放了几个银锞子。
接着,她把那张薛涛笺扔到了屋里的炭盆里头。炭盆里头是上好的银霜炭,一丝烟味也没有,就连火苗也是淡淡的红色,不细看都看不到火光。但是薛涛笺一进去,原本平静的炭盆里瞬间窜起一道耀眼的火光,片刻之后就连纸灰也看不到了。
悠然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的让人进来摆膳。吃完了饭,趁着小齐妈妈过来道别的时候,悠然不着痕迹的将荷包递了过去:“有劳妈妈辛苦了这一番,这个留着喝茶。”
小齐妈妈推辞了一番方笑着收下了。
送走小齐妈妈之后,悠然站在窗边遥望着紫禁城的方向,风云已至,也不知道她的命运会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而皇宫里头,此时魏氏被喊进来,当她听了夏昭仪的指控之后,自然是立马喊冤道:“臣妾冤枉!夏昭仪与臣妾素来颇有些恩怨,没想到现下竟会如此污蔑臣妾!皇上是臣妾母子的依靠,臣妾怎么会想着谋害皇上呢?还请皇上明察!”
夏昭仪毫不示弱的说道:“魏姐姐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么皇后娘娘明明发话不让下人焚香,魏姐姐怎么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呢?”
魏氏冷笑道:“皇后娘娘说这话的时候皇上还在昏迷之中,后来我也是见皇上大病初愈精神欠安才想着让下人焚些香料,好让皇上睡得更好一些,怎么就不行了?”
夏昭仪轻嗤一声:“魏姐姐还真是会强词夺理!”
两人争论了一通,互不相让,但是谁也拿对方没有办法。隆德帝正在不耐烦的时候,从外头进来一行四五个太监。其中一个领头的执事太监,在他耳旁低声回了几句话,并且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荷包给隆德帝看了一眼。
隆德帝沉声问:“那对贱人现在何处?”那太监期期艾艾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俩人许是见事情要败露,竟然一块在景云殿后头的园子里上吊自尽了。”
闻言,隆德帝冷笑一声:“倒是一对痴情种子!”说完,原本就有些怀疑的眼神瞬间凌厉的望向魏氏:“你好大的胆子!”
魏氏不知所以,还妄图为自己狡辩:“臣妾真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求皇上明鉴啊!”
隆德帝从太监手里扯过那俩荷包扔到她的面前:“那你告诉朕,你的贴身丫鬟紫烟怎么和乾元殿负责香料的太监扯上瓜葛,还一起自尽了?不要告诉朕,你这个做主子的竟然连大丫鬟的举动都搞不清楚!”
接着隆德帝冷声吩咐道:“来人,把魏昭容送回寝宫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任何人出入景云殿!”
听到紫烟竟然自尽,魏氏心里一慌,她怎么会自尽呢?还是和太监一起!紫烟从来都不是那样的性子!此时的魏氏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掉入了旁人设的局里。往日都是她给旁人设局,没想到今日自己竟被人设计了。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任命,当下跪行道隆德帝跟前:“皇上圣明,紫烟是臣妾的大宫女,一举一动莫不引人注目。臣妾纵使真要做什么也不会让她去做,否则岂不是白白授人把柄?再假如此事若真是紫烟所为,以她对臣妾的衷心,她也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自尽,从而令臣妾蒙受不白之冤。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求皇上明察!”
不愧是受宠多年的妃子,不过寥寥几句话就让隆德帝原本坚定的目光有些犹疑起来。
第三百零九章 身亡
夏昭仪眼见魏氏三言两语就哄的隆德帝犹豫起来,不由的暗自着急,只是她一时间竟也想不到什么好对策。
此时,外头又进来一个太监,向隆德帝回道:“启奏皇上,奴才等将景云殿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未曾找到鼠尾草等有毒的香料。”
魏氏顾不得去想隆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