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见他二人这般好,不由得松了口气。
徐泮给他的感觉一直如兄长一般,有敬有畏的,他委实想不出来自己古灵精怪的妹妹,如何同他相处。是不是总是在他的管辖之下不得动弹,或者被他似兵丁一样严厉对待?
今日他亲眼看见二人牵着手在街上转,而后,又见他二人眉目传动之间情谊绵绵,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由有些羡慕。
他同顾初雨也快要成亲了,只是不知道成亲之后,是否也能如此琴瑟和鸣……
一行人往于霁下榻的客栈去了,只是没想到,同徐泮夫妇住的,竟是一处。
于霁和杨世如二人轻车简从,只要了两个房间,倒不似徐泮夫妇二人,还包了后间一个小院。
这样一来,直接把杨世如同于霁都请到徐家租的小院里边来说话,倒正合适。
于小灵回房换了正经衣裳,便去下面替他三人打点茶水了,只留着那三人在房里说话。
徐泮同他二人说话自然无碍,只是称呼上面,于霁略微有些尴尬。
说起来,于霁三个妹夫都比他年纪大,而且妹妹一个比一个小,妹夫却一个比一个年长。
似徐泮这样叫惯了徐大哥的,是无论如何都称呼不了二妹夫,好歹叫他伯爷,还能说得过去。既然徐泮叫伯爷了,那费元也可称一声世子爷。只是杨世如这边,却没有这样的名号。
而杨世如又最是年长,于霁实在下不了口喊他妹夫,最后还是杨世如自己说,直接叫杨大哥便罢了,反正两家本也是通家之好,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于霁这才笑叹着释怀。
☆、第三五五章 旧书信
于霁叫杨世如杨大哥,徐泮也不拘礼,便喊了他的字,叫他正友兄。
“我瞧着正友兄好似有什么心事,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若同我说来,我能帮上的定不推辞。”徐泮同杨世如和于霁聊了几句,见杨世如有些心不在焉,不由问他道。
杨世如闻言叹了口气。
徐泮心想自己会不会问得太莽撞了,心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虽则杨世如和于家三姑娘尚未成亲,但从名分上而言,和徐泮已经是连襟了。和于家有关的事情,徐泮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但他现下见杨世如叹气,并没说什么,徐泮不由又连忙说道:“若是不便,倒也罢了。”
徐泮说完这一句,刚想转头同于霁岔开话头,只这杨世如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此事颇有些复杂。”
原来杨家同于家接到费家这边的书信,说是费家这位老太爷,病重即将离世了,要求见他两家人一面。
本来于家该去的,是于青松的后人于霖,只是于霖近日身子又不好了,这样慌忙出门一趟,对他来说实为是有些困难。于霖也自知自己身体如何,于是找到了于清杨,委托给于霁替他前去。
费老太爷在临终之前,突然要求见于杨两家的人一面,这着实让人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杨世如同于霁碰了面,便直奔保定来了。费家的老宅,就在保定下辖的文安县。
他二人快马奔到费家的时候,费老太爷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费老太爷老态龙钟,更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指了一个破旧木匣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上了锈的钥匙让人打开。箱子打开了,里面放了一封纸张陈旧的书信。
老太爷说不清楚话,只是指着杨世如去拿这封书信。
彼时杨世如,还没觉得太如何。
他来之前,杨阁老还嘱咐他说,费家同他家有救命的恩情,无论费家有什么请求,都尽量答应下来,即便做不到,也尽力帮上一把。
所以这会儿杨世如看见这封书信,还以为是什么陈年旧事委托了他。
他伸手将这书信拿了起来,却见这费老太爷吱吱呜呜地,好似让他立即便拆开了看。
他左右环顾一下,却见费家的后人,对此事也不甚清楚。
可既然费老太爷执意要求,杨世如自然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这书信的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信也早已被人拆开过,杨世如伸手去捏信封中的信纸,见这纸张更加破旧,好像不知被人翻看了多少遍。
他心头颇为疑惑,打开信,便看起来。
可这一看便不得了了,书信只有不到一页纸,可杨世如看完,额头却出了冷汗。
他们家当年被人诬陷,是于家的大伯于青松辗转找到费老太爷,了解此事前后缘由。
当时便是这保定附近的一处匪窝,被卫所剿了,卫所的人,从缴获了的物品中发现了一封书信。这书信,是当年一个正在查贪污犯,向京中发的求救信,书信求救之人正是当时户部尚书杨宣,也就是如今的杨阁老。
当时杨宣正被先皇刚提拔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上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先皇脸上无光,自然下不来台,一生气便将杨家下了诏狱,彻查此事。
一般下了诏狱的,哪有几个回来的?只因当时于家也受了些牵连,又信重杨阁老人品,便让于清杨往费家跑了一趟。正是这一趟,才让此事有了转机。
当时费老太爷这个事情还真是有些了解。他同于清松提醒说,这书信十有八九是假的,既然是假的,不可能没有破绽。
然后他从纸张的质地、书信所用的墨等细微之处出发,说了好几处见解非常独到的地方。于青松得了这些奇点,回京之后,便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