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傅平,见他侍卫打扮,行动之间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不仅他如此,后头远远跟着的几个,也都是这般打扮。
王复勇忽然酒醒了大半,连忙招了小厮,让他上前询问。
那小厮领命去了,近前瞧见傅平高大威武,腰间还别了一把短刀,心下有些怯意,定睛看到他腰带上还系着一块腰牌,只是没近前,看不清楚腰牌上的字。
小厮理了理嗓子,壮了胆子往前走。刚进傅平身前一丈处,便见傅平忽地转过头来,警惕地盯着他看。
小厮唬了一下,咽了口吐沫问道:“你……你哪里来的人,为何在我们府门前晃悠?这可是兵部员外郎王大人的府邸,容不得旁人撒野!”
傅平闻言沉默了一息,侧头往后朝王复勇的马车看去,面上闪过恍然的表情,朝那道:“我几人乃是忠勤伯府的侍卫,受我家伯爷委派,有些私事查探,正好追踪到此处。并不知是王大人的府邸,多有冒犯,这便离去。”
傅平这几句话可是说了好些事体,这个小厮跟在王复勇身边有些年头了,自也不是傻的,他连忙看了一眼傅平的腰牌,“忠勤伯府”四个字赫然在上。
他心里有了数,这边傅平说要走,他也不敢拦,只默默在心里记下傅平刚才说的话。
傅平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又转过头来,朝着马车定定地看了一眼,然后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
那王复勇正在马车里窥探,瞧见傅平看了他几眼才拱手离开,心下微凛。他正兀自思索傅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就见小厮小跑了过来。
“是什么人?”王复勇赶紧问。
“大人,那人说是忠勤伯府的侍卫……”
完,便被王复勇打断了去,“忠勤伯府的侍卫……他来干什么啊?!”
“他说奉了忠勤伯的命令来追查私事的,说是正好查到了咱们家门口,现下已经离去了。”
王复勇这回没再说话,油亮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
小厮在一旁不知他是何意思,正琢磨着要不要问他,是不是现下继续回府中去,便见王复勇突然出声问道:“今天下晌,是不是有人要来找我?”
那小厮连忙应是:“大人,是薛大人那边儿过来的人。”
王复勇眉头紧锁,默了一息,道:“下晌他们过来,就说我有事,出去了,让他们改日再来吧!”
那小厮不明所以,却不敢多问,低声应下了。
王复勇没见潘氏兄弟的事情,徐泮很快就知晓了。
他一下一下地轻叩着书案,嘴角勾了上去,轻声道:“没想到这王复勇竟如此警觉,难道薛鼓找他帮忙,还将潘氏得罪了我的事情,同他都说明白了吗?
又或者,这才一日的功夫,他便都自己查出来了?
呵呵,这个王复勇,很有些意思。薛鼓还会再跟他联络的,你们私下里看好,有什么异常,立即来报!”
然而到了下晌吃晚饭的时候,徐泮所说的异常便出现了。这回竟是王复勇急急忙忙递了信给薛鼓,然后薛鼓便乔装打扮出了门,通王复勇私下会面去了。
这下,徐泮可就笑了。
薛鼓为了潘氏兄弟这般尽心尽力,普通的交情,怕是不能够了吧?
要不,便是有过命的交情,要不,那薛鼓便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潘氏兄弟手里,想甩,也甩不掉了。
“那倒正好。好生听着他们都聊些什么?”徐泮笑道。
☆、第二九七章 炒货铺
王复勇府邸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个门头不大的炒货铺子。
这个这家炒货铺子同别家有些不相同。一方面,都是卖着各色炒货,而另一方面,这家铺子在店内大堂里,拾掇出来一块空地,放了三五小桌,专门供人点了小菜,喝个小酒,说些个闲话。
这样的小地方,比不得京里的大茶楼,经常能碰上面熟的人,甚至还有些暗中探查的,让人心生不安。反倒这种一眼便能望到头的小铺子,食客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来此处吃酒、闲聊,无人会注意。
王复勇对此处甚是熟悉,他同薛鼓约在此处,少说也得摆些个主人家的面孔。可他自来到便黑着脸,兀自坐了,也无意喝酒,瞧着对面坐着的薛鼓,老大不乐意。
他眼睛扫了一圈儿四周,见没什么异常,便压了声音道:“你说说吧,这回怎么办了?!若是忠勤伯那边起了疑,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哪有贤弟说的这般严重了?一来忠勤伯的人,不定便是盯上潘氏兄弟,二来便是盯上了,也同你无甚干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查出些什么来?”薛鼓好声好气道。
话音一落,王复勇便瞪了他一眼,刚想张口说话,便见炒货铺子的伙计,将薛鼓要的一盘雪花豆和一盘香瓜子端了上来。
王复勇没注意这个伙计十分面生,不过来了外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伙计三下两下将薛鼓的东西上齐了,便又转身退去了,往几步开外的炒货架子处收拾,十分勤快。
王复勇顾不得哪些,接着方才薛鼓说的,压低了声音,怒斥道:“怎么同我没干系?他都找到我门前来了!我不比你们武将有功夫在身,只觉得自家府邸,在忠勤伯那处,同探囊取物有何差别?我再也不敢招惹他的,你快让那潘氏兄弟滚蛋!”
薛鼓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压了眉头说道:“我若能让他们滚蛋,也不会弄到贤弟这里来了。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