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盒子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烟是进口的万宝路,小巧的烟盒里头装了不过十支香烟。
陆蒙昕此前见过圈里的人抽过,味道清淡,包装精致,他没想到赵子祥居然好这口。
拿了烟,陆蒙昕自然也没有必要久留。
他踱步退出会客厅,经过主卧的大门时,不经意地向内瞧了一眼。
赵子祥的箱包都未打开,整整齐齐地摆在大床前的衣凳上。
陆蒙昕的目光不由地被它们所吸引。
古驰的经典男士箱包,巨大的logo印在箱包正面,花里胡哨的风格,确实像是赵子祥这样的公子哥会喜欢的款式。
陆蒙昕盯着那支箱包看了许久,多年的从业经历让他不由地感到好奇,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将房门轻轻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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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02的包厢内,麻将桌上轮完一圈的高锦阳一改之前的晦气,把把都是大牌,可把在一旁陪衬的孙长阅气得急眼。
“老高,差不多得了,还真准备把我输得倾家荡产不成。”孙长阅憋不住了,率先开口抱怨。
高锦阳乐呵呵地扬了扬手里的牌,“孙总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还是头回做庄吃大牌,你也通融通融。”说完,把手里的牌打了出去,“八万。”
王毅碰了一发,紧接着道:“老孙,别抱怨了,没看咱们高总今儿春风满面的,心里正高兴着吗?”他舔了舔后槽牙,补充说:“咱们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大伙儿玩得开心才是。”
孙长阅嘟囔了一句,“说得轻巧,你们倒是开心了,敢情输的不是你的钱!”
赵子祥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好在他之前赢得也多,现在这一进一出,倒也都还回去了。
“行了老孙,别小家子气,就这么点钱……说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话。”赵子祥见机为高锦阳说了句好话。
孙长阅见在场的人各个都为高锦阳说话,心知抱怨无用,索性便不谈了,转而问他:“你那个小助理怎么还没回来,也该他上来搓两把转转运势了。”
他这话不说倒还好,一提起陆蒙昕,高锦阳也觉得奇怪,拿个烟的功夫,怎么去了这么久。
就在高锦阳结束完牌局准备打个电话给陆蒙昕问问情况时,包厢大门被人推开。
众人齐齐地向门口看去,进来的不是陆蒙昕还会是谁?
“你可算是回来了。”赵子祥接过他手里的烟盒和房卡,低头点烟,末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眯眼瞧着他。
陆蒙昕神色淡然,语气从容地回应道:“这里人少门多,实在是难找。”
赵子祥咬着烟屁股哼了一声,“你就蠢吧!”
高锦阳见人回来了,也无心恋战,搓了搓手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累了。”
孙长阅一听他要走,不肯了,“诶……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要走了?不行……反正晚上也没事,咱吃了饭继续吧。”
王毅也说:“是啊老高,这大晚上的你还准备去哪儿打发时间,别磨蹭……赶紧坐下来接着打吧。”
高锦阳挥挥手表示拒绝,“不了,明天一天的行程,晚上我还有事,你们几个接着玩吧。”说完,也不给他们补充的机会,领着陆蒙昕一前一后地走出包厢。
房门刚关上,赵子祥便忍不住抱怨道:“几年不见,锦阳的脾气一点也没变。”他沉默片刻,吐出几个字:“护犊子!”
孙长阅说:“你也差不多该收敛收敛这牛脾气了,就你这样子,老高能忍,也算他大度了。”
赵子祥一听这话,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老孙,你还帮着他说话?”
王毅随声附和,“别怪老孙说话难听,子祥……回国这么久了,你见老高哪回急眼过?也就今天,你好死不死地非要触他的逆鳞。”
赵子祥辩解,“别人不通情理就罢了,你们俩?”他觉得心里委屈无人吐露,憋了这么久早就想说了,“当年我为什么离开的别人不了解情况,你们还不知道吗?行,现在我回国了,你看看锦阳那副模样,难道当年的错都赖在我一个人身上?”
关于赵高两人的那一段,王毅比孙长阅知道的多一些,眼下见赵子祥情绪略显激动,也不敢说太多,“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高早就不把当年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你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他宠着别人的那副样子,以前他只对我一个人好,现在呢?”赵子祥通红了眼,龇牙咧嘴地:“之前是明星,现在换成了狗仔,一个比一个不入流,我看着碍眼发发脾气还不行了?!”
孙长阅听完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他现在找了个乞丐,也没你说话的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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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门外,高锦阳和陆蒙昕并没有离开。
陆蒙昕立在门前,听完里头三人的对话,再瞧一眼高锦阳阴沉的面孔,心里咯噔一下。
一不小心听到了顶头上司的陈年往事,想到这个顶头上司对付人的手段之变态,陆蒙昕不由地开始担心起他接下来几天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这厢陆蒙昕心里百转千回地打着算盘,另一头高锦阳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发话。
半晌,房内的人不再议论,高锦阳这才抬起步子离开。身后的陆蒙昕见此忙跟上前,生怕房间里的人不经意地打开门与他撞见,脚下抹油似的恨不得立时消失。
两人进了电梯,高锦阳的脸色才有了些许缓和。陆蒙昕透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