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了一脚刹车后赶紧换了油门接着开,然后才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陈寒的表情,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陈寒道:“为什么不可能,我伸手量过他的头骨比例,眉眼口鼻的位置和模样相似度都很高。”
赵明:……原来你摸脸是为了这个。
但即使弄清了陈寒的举动不是轻薄对方,赵明依然一口咬定了自己的答案:“不会的!肯定不是,你多想了!”
陈寒见赵明这么肯定,不由也好奇:“为什么不可能。”
赵明道:“祖师爷是什么人!十二岁的退休老干部!他这个人是不是正统很板直?”
陈寒仔细想了想祖师爷的个性,点了点头:“对。”
赵明:——所以这么板直的人,根本不可能对自己徒孙动手动脚对吧?东华他亲了你啊!如果他是祖师爷,那你们俩就是luàn_lún了师姐,luàn_lún!
这句话卡在赵明的喉咙里。他透过后视镜看着陈寒的表情,话到了嘴边几次都滚不出来。最后他只能嘀咕道:“反正你肯定想错了。”
陈寒:“……”
陈寒叫赵明出来原本就是想和他探讨这个可能性,互相看看有没有别的漏掉的线索。陈寒却完全没有想到赵明的反应是一口否决。
她忍不住皱眉,对赵明道:“他威胁你了?”
赵明:“……师姐,你相信我一次嘛。”
陈寒冷静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相信你我会错得很惨。”
赵明:“……”
赵明将车挺进了景区的停车场里,仍然觉得陈寒的这种想法匪夷所思。他一边和陈寒去找了尘,一边仍然在劝陈寒打消这种不靠谱的打算。
两人绕过香火鼎盛的前院,来到了尘居住的后院时,陈寒还在说:“你给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我就相信你。”
赵明被逼得没办法呀,一闭眼干脆道:“我看见他亲你了。”
“虽然看得不仔细,不知道他亲了你哪儿,但是肯定亲了。无缘无故的,祖师爷总不会亲你吧?”说出来后赵明觉得轻松了很多,他决定不去想如果这件事被东华知道了他会不会遭到报复。
总、总之,他应该会感谢自己的吧?
被知道了心思,也总比被当成一个十二岁小孩子强!
可赵明万万没想到,陈寒看了他一眼,冷静地说:“羽人酒里的朱果吃多了会让人产生错觉,你是不是一个没注意,吃了太多?”
赵明:“……我没嗑药。”
两人跨过门槛,眼前就是了尘平日里坐禅的小院。可两人还没走出三步,从屋门里就先砸出了一个红木的木鱼。
木鱼的嘴里还衔着木槌,被了尘这么一摔直接摔了出来,滚到了一角去。赵明下了一跳,陈寒则弯下腰捡起了这被摔出了裂痕的木鱼,顺便也把木槌捡了收拾好,方才捧着木鱼进了屋子。
陈寒扫过在佛前都没了坐样,气到白胡子都吹起的了尘,将木鱼搁回了香案上,问着趴在另一旁蒲团上打着哈欠的秦青道:“发生什么了?”
了尘阴沉着脸,不肯说话。
陈寒便将视线凝在了秦青身上。秦青伸了个懒腰,晃着尾巴,嗤笑道:“还能怎么了,被砸了饭碗呗。”
陈寒又看了了尘一眼,她觉得头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尘敢和秦青呛声,但不知怎么的总是有点怕陈寒。
他见陈寒面露疲态,犹豫了一瞬,也就开口说了。
了尘作为本市著名景点的寺庙主持,惯来香火鼎盛,甚至在s市的上流人士中颇有人望,谁见着他都是一句大师。谁家出了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会颠颠的来请他去解决。
也正因此,了尘在s市、乃至全国的风水阴阳界都颇有地位。他认识有权势的人数不胜数,而这些人为他织成了一张网,既保护着他妖怪的身份,也为他提供经济来源与尘世地位。
别的地方不好说,至少在s市,了尘可以说是稳坐第一把交椅。谁家出了点糟污的事情,都是要要来托人请他的。
可这次变了。
s市妇女保护协会的会长家里出了点小状况,听说请了很多所谓的高人来解决都不行。这位会长的丈夫在政府身居要位,自然是清楚了尘的能耐。他托了很多人,找了很多关系,终于请来了了尘。
只是了尘是个修行中的妖怪,修的还是佛道,他比谁都看中因果。
了尘救人,只救无辜或可救之人。圈内的人都知道,染上了人命官司沾上的脏东西,这位大师是不会替你承了孽的。
但这位会长欺骗了了尘。了尘去他家里一看,就知道这满屋子血腥味和墙角里满身是血的女人孩子们是来寻仇的。了尘渡魂,他念了经,有些恨浅的便往生了,有些恨意浓的则迟迟不愿走。他的经文甚至让对方感到痛苦。
了尘说到底是个妖怪。他对人类没有悲悯心,要论悲悯心,他对这些东西更深些。
所以他送了对方一句话:“命也,不可救。”
被了尘大师送了这句话,圈内人便基本都清楚这家是个什么情况。除了不要命的,根本不会有人再敢接。
了尘回了话,本觉得这件事就了了。但万万没想到的事,过了一周左右,这位会长竟然衣着光鲜地来了寺庙捐献香油钱,甚至对了尘颇为讥讽了回了一句:“大师,这世上哪有不可救。”
了尘被气了个倒仰。立刻找关系查了查,这才知道,在他说了那句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