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仁早就看到了他,就等着他过来,等人过来了才把电脑拿开,拿了杯温的柠檬水给他,“醒了?”
肖兰亭被他揽着腰,双手捧着杯子点了点头,“是不是打扰你了?你忙吧,不用管我。”
“没在忙。”薛景仁帮他把眼角的分泌物抹掉,“一会儿吃小羊排还有烤土豆,沙拉里给你放了虾肉和蟹腿肉,还有想吃的吗?”
肖兰亭这才注意到满屋子的蛋糕都不见了,“蛋糕呢?”
“都放在冰箱里了。”薛景仁带着他去厨房,专门打开了冰箱门给他看,“这东西不能当饭吃,吃了饭再吃吧。”
肖兰亭点头,问有没有需要打下手的地方,薛景仁电话正好响了,就和他说让他想弄什么就随便弄,自己去接了电话。
魏承在电话另一边又急又兴奋,薛景仁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他那个表情。
“艾玛我和你说,这事儿真的贼拉厉害了,真的!”
薛景仁听他说着,看着肖兰亭在冰箱里看来看去,最后拿了两根黄瓜出来,“怎么,死的有蹊跷?”
“哎死的倒是没什么问题,那都摔得颅内出血了,你家老爷子后来那个身体情况本来也就悬。不是这事儿!你那边说话方便不?”
“你说。”
魏承的声音突然压得特别低,“你家老爷子没那个了你知道不!”
薛景仁一时没理解是没了哪个:“没了什么?”
“往明白了说就是太监!懂了不!”
“……”就算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老爷子身上很可能还有秘密,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方面的,“把病例拍给我看看。”
“嘿!真是惯得你了!”魏承十分坚决:“帮你瞅瞅就不错了,还想咋的!给你拍了我家这医院还开不开了!”
薛景仁知道私立医院讲究的就是保密性,也没强求,退一步道:“那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简单说吧,被人咬断的。手术只有急救记录,没有再植记录,也就是说,那东西是彻底的没了。”
肖兰亭洗完了黄瓜直接咬了一口,薛景仁看的后背一凉,隔了几秒才继续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看啊,”魏承那边顿了一下,说了个年份,“哎哟这都十好几年了。”
薛景仁又问具体日期,魏成说七月二十七。
“……你再看看,确定你没看错?”
“我又不是瞎!七月二十七七月二十七就是七月二十七!错了让我也没jī_jī!”魏承没好气。
薛景仁看着厨房里的肖兰亭拿了把刀拍黄瓜,又问手术那天的具体时间,魏成说手术是下午两点多开始的,薛景仁又问老爷子是被送到医院的还是让医院的救护车拉回来的,魏承看了看病例,说是被送过来的。
如果是被送过来的,就不知道哪里是受伤现场了。
薛景仁站在客厅里捂着额头缓了缓,无语了一会儿才又问:“这个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别的也没啥了,什么高血压什么脑梗的,嘿你说你们家老爷子真……”
“哦这些就不用了,”薛景仁也想不出暂时还有什么要问的,他现在着急想去求证别的事,没心思应付魏承,“这事还有点东西我要去查清楚,先挂了。”
也没等魏承说个再见就直接断了线,薛景仁看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有点懵,但脑子却转得飞快。
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很多,他已经设想了不下十余种,只要一点一点地排查,真相其实并不难找到。
薛景仁走进厨房,肖兰亭在拌黄瓜,看到他过来,用筷子夹起一块递过去,“尝尝淡不淡?”
薛景仁张嘴吃掉,却只是含在嘴里,无法下咽。
他想起那天乾坤的老板胡定坤后来说的话。
“哦多年前那次是吗,没有买家,最后没成。本来一切都准备就绪,最后关头薛总突然反悔了,把肖兰亭带走了。那次的事让我陷入了一段时间的信用危机,所以我对肖兰亭,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