邡琅仍然好奇颜凉怎么突然就开窍了,技术还很好,结果他洗漱完出来,看见颜凉面前摆着一摞册子,春宫图。颜凉一本正经地研究着画册,连邡琅走近他都没有发现。
“从哪弄来的?”邡琅目瞪口呆,小黄书小黄图被禁了那么久,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
颜凉:“回道观拿的。”
邡琅:“道观?!!”道观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没搞错?
却见颜凉点点头,说:“是啊,你不知道有双修么?道观有这种画册不是很正常?”
邡琅张口结舌半天,最后说:“我以为你是很正经的道士……”
“我是。”颜凉笑了,“昨晚感觉好吗?这画册里有些地方画的不对,改天要纠正一下。”
“停。”邡琅有些受不住,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论春宫图羞耻度很高的好么!为什么有种整个世界都魔幻了的感觉,颜凉怎么不像昨天那般容易害羞了?
看到邡琅的神色,颜凉像是明白他的疑惑,解释说:“昨天下午回去了一趟,见了师父,想明白很多事。”
他没再多说,反而提醒邡琅:“时间不早了,今天要去拍戏吗?”
邡琅点点头,扶着腰走了。
今天有两场高难度的打戏,邡夕一见邡琅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曲着手指在侄子头上敲了一下,叫来杨副导安排换了两场文戏。
接到换戏通知,紧急背台词的韩浩不明所以,凑到邡琅面前抱怨,邡琅尴尬地不敢说话,还好韩浩不知道换戏的原因。收工后,邡夕也恶狠狠交代他:“别再给我添这种乱了,就不能等到姑城的戏份拍完?”
邡琅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邡夕才饶过他。
……
几天后,邡琅暂时拍完了姑城的戏,只等下一次转场去寒城拍最后一部分的戏,这部剧就杀青了。只是眼下剧组还要在姑城再停留几天,因此他也在姑城等着。
消失很久的慕白终于出现了。
邡琅看到慕白满面春光的样子,就知道慕白和他的缘分尽了,直接问他:“过几天我们要去寒城,你会留在姑城的吧?”
慕白踌躇一下,说:“恩公,我恐怕暂时不能跟着你了。”
邡琅也有一点伤感,他们相处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来,是邡琅活的这二十一年里,最丰富刺激的两个月,慕白于他的意义,不单是伙伴,还有点像见证者。
但是从慕白第一次出现,颜凉就说过,他另有出路。邡琅正要说话,慕白又说:“恩公,我看到姚宛了,她在到处找你和颜大师。”
姚宛?邡琅又是一愣,他已经很久没和姚宛一起打游戏了。当时在风城,姚宛来找颜凉帮忙,颜凉没答应,之后他们就来了姑城,姚宛去了哪里他并不清楚。
“做什么的?”邡琅下意识问了一句。
慕白说:“我闻到她身上有诅咒的味道,你和颜大师可要小心。”
“多谢你的提醒。”
邡琅将更多的疑惑埋进头脑深处,往回走找到颜凉,将慕白的话一一告知,颜凉掐指算了算,却说没什么事。
慕白离开后四个小时过去了,正午时分,姚宛才找过来。她还是如以前那般打扮,齐耳短发温顺地贴在头上,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口罩。
九月份,天还算炎热,邡琅下意识觉得她不对头。
颜凉捏着他手,在他手心轻轻写下“放心”两字,才对姚宛说:“姚姑娘的脸可是有什么不妥?”
姚宛犹豫了片刻,才抬手将口罩摘掉。她胳膊一抬的瞬间,手腕上的桃木手串露出来,红色中隐隐发黑,且不如之前见过的有光泽。
邡琅只小小的诧异一下,直到姚宛整张脸露出,他才控制不住地惊叫一声。
面前这张脸,也曾清丽白皙,现在左半边脸上却有长长几道抓痕,从耳边蔓延至嘴角。这抓痕仿佛愈合不了一样,仍旧淌着黑色的血水,姚宛整张脸看着狰狞可怖。
“这是怎么回事?”邡琅忍不住问。
姚宛眼里泪水在打转,她却仍勉强笑着,说:“是我前男友,他抓伤的。”
她口中说的前男友,就是邡琅见过的男鬼,本以为颜凉写的符字入体,会魂飞魄散的男鬼,被另一个女鬼救走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竟然没灰飞烟灭。而且这个男鬼身后还有很大一个团伙,姚宛说,整个姚家每一支都受到了攻击。
“很多旁支的亲人,平时靠着本家过活,现在眼看本家护不住他们,反倒伙同外人一起逼迫本家。爸爸和奶奶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姚宛说着就哭了起来,“如果不是我交了那样的前男友,又怎么会引来这么大的灾祸。”
“不是你的错。”邡琅干巴巴地安慰她。
“的确不是你的错。”颜凉也这么说,“他们一早就盯上了姚家,迟早会下手的。”
他手指在姚宛脸上一点,黑气散去不少,然后又给姚宛的脸敷上灵药,说:“明天一早就好了。”
姚宛一听能好,顿时喜极而泣。她这些天完全不敢想这样的伤还能好全,便再三谢过颜凉。谢完之后,她又十分不好意思地拜托颜凉:“能不能请颜先生去家里看看?如果棘手,颜先生立刻走也可以,我绝不苦苦哀求。”
她本以为颜凉至少要考虑一番,毕竟事情有些复杂,谁知颜凉听完就点头,还说:“宜早不宜迟,明天一早就动身。”
姚宛当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