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坚决不能开,这是诺雅心里坚定的信仰,但是,她可以奋不顾身地跃下去,毕竟,两个人已经那么近,近在咫尺。
她着了魔一般向前一步,浑然不觉危险的逼近。
“夫人小心!”元宝将她一把拽开,砍下一个突然顺着云梯攀爬上来的士兵的头颅,一脚踢下城墙。
诺雅被拽了一个趔趄,溅出的热血落在自己脸上,心中清明起来。她抬起手擦了一把,唇角缓缓绽开一抹妖艳的笑意。
“看来九爷在镇远侯处过得挺得意,佳人在怀,温玉软香,乐不思蜀,整个人都胖了。这乘龙快婿侯爷还满意吧?”
镇远侯大笑着点头:“小九倒是比你识时务,甚得我意。慕容诺,小九他移情别恋,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心酸?”
“哈哈,侯爷,这百里九原本就是三妻四妾,风月场的老手,我早已司空见惯。这偷腥的男人哪,就是掉在茅坑里的铜板,捡起来恶心,丢了可惜。承蒙侯爷不弃,还是您留着吧。”
诺雅说得洒脱,满脸的不屑,果真就像是鄙弃一枚沾染了污秽的铜板。
镇远侯见她逞强,愈加阴冷地笑:“如今他与小女日久生情,真正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今日黄道吉日,本侯正想早日给他们二人大婚,所以,今日信阳城本侯势在必得,夺下他给阿寻做洞房。”
“日”久生情,我日你祖宗!诺雅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阿九会看中你家太平郡主才怪。果真是要有这样不要脸的父亲才能教养出安平那样不要脸的女儿。
安平此时就站在百里九身边,整个人偎进他的怀里,伸出水蛇一样的胳膊圈住百里九的腰,踮起脚在百里九的脸上轻啄一口,转身冲着诺雅得意地招手。
百里九依旧不动,呆若木鸡,被占了便宜也没有任何反应。
诺雅眯了眸子,这笔账要先记下,回头慢慢算。
“今天就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慕容诺,你真的甘心吗?”镇远侯冷冷相激。听说这个女人善妒,容不得别人,他就不信,她仍旧按捺得住。只要她失去理智,乱了方寸,信阳城就唾手可得。
“呵呵,安平三番四次脱了衣服主动投怀送抱,都被九爷嫌弃,拒之千里。我奉劝侯爷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安平先把自己那一马平川的身材养起来再生这种心思,否则也是自取其辱,可莫硌坏了百里九的小嫩手。”
有士兵忍不住回头往安平胸前瞄,不怀好意。
镇远侯一时气结,没想到诺雅竟然这样下流,在两军对阵之时,口无遮拦地说出这样的话,以后安平还如何做人?
就算是专门负责骂阵的士兵,也说不出这种阴损的话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诺雅那张嘴的对手,愤愤地一挥手,咬牙道:“给我杀,谁若是杀了那贱妇,本侯赏银五千两!”
诺雅抬起手里的剑,杀气凛冽,带着蔑视万物的傲然:“侯爷这般小气,当初杀手阁追杀我,尚且悬赏了万两银子,你直接砍了一半。太轻看我慕容诺了。”
镇远侯气急败坏,一迭声凶狠道:“杀!杀!杀!”
诺雅手起剑落,将攻上来的一个士兵斩落下去,就像切黄瓜菜一样干脆利落,狰狞的长剑上未染半滴血,依旧闪烁着令人惊骇的寒光。
一个又一个重赏之下的勇夫上去,一个不落地滚落下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九夫人,有情况!”有士兵惊慌失措地从瞭望台跑下来,满脸惊讶。
诺雅看士兵惊恐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沉:“怎么了?”
“北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那多猛禽,径直向着咱们这个方向,来势凶猛,绝非寻常,怕是有妖。”
诺雅心中一动,还未抬头,眼前就是一花,一道影子向着自己的方向急冲下来,势如雷霆。
“九夫人小心!”身后有士兵急忙出声提醒,便欲上前奋不顾身地出手相救,刀剑还未抬起,就见那影子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诺雅肩上,用钢铁一样坚硬的喙亲昵地磨蹭诺雅的脸。
他并不识得海东青,忍不住脱口而出:“哪来的鸟?”
海东青骄傲地鄙睨他一眼,鹰目之中精光四射,像是寒冬夜里的北极星,闪烁着极冷的温度,一派王者归来的风范。
诺雅伸手抚摸海东青,笑吟吟地道:“我们的援兵到了,信阳城有救了。”
再抬头看,北方天际铺天盖地飞来黑压压一片老鹰,巨雕等,遮天蔽日,在城墙上空盘旋一阵,全都安安静静地落于后侧城墙之上,威风凛凛,比那士兵还要像模像样。
元宝也瞬间欣喜起来:“这样快,果真不愧是我们的勇士!”
诺雅的心里更是欣喜若狂,它们的到来,代表着,援军离此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对方里面有百步穿杨的弓弩手,见情况有变,早就向着天空严阵以待。巨雕虽勇猛,但身形笨拙,除非万不得已,诺雅舍不得让他们奔赴箭雨之中。不过它们的到来,确确实实带给了大家希望,士兵们知道,他们的援军正在离他们不远的路上,飞速向着自己这里前进。大家的潜能瞬间被激发出来,如长剑出鞘,重新迸射出锋利的光芒。
果真不久,近乎精疲力竭的时候,身后就有一片喊杀声,几百个灰头土脸的人从城墙下跃上来,犹如出山猛虎,腾海蛟龙,立即逼退了敌军的一波迅猛进攻。
诺雅凝神一看,才勉强辨认出领头之人是酸秀才几人,心中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