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岸怕再待下去会引起众人围观,伸手拽起他往停车场走。
聂云深吼完那一嗓子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在银行楼下,来来往往基本都是同事。虽然f银行职员众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但这要是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总归影响不好。于是竟然破天荒地没再作妖,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上了车,聂云深还兀自生着闷气。舒岸问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他说不要。
二十分钟后,舒岸把车停在了一家相当有格调的私房菜馆。
聂云深坐在副驾驶上不下车:“舒总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不想跟你吃饭,麻烦你送我回酒店拿车。”
舒岸停好车,直接伸手过来把他的安全带解开,顺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吃饱饭,你有力气干我吗?”
打死聂云深也不想承认自己再一次被舒岸的声音和语调蛊惑了,特么的那张360度无死角的帅脸再配上那把低沉性感的嗓子,就算是九天神佛也要甘拜下风啊!更何况他只是个肤浅的俗人。
于是聂总监的原则也就坚持了那么几秒钟就果断投降了。
他安慰自己是因为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舒岸这话说得对啊,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干他呢?
食色性也。为美色和美食折腰什么的,想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聂云深就这么一边自欺欺人地找着借口,一边心安理得地大快朵颐。
这家私房菜馆主要以高端粤菜为主,食材新鲜做法讲究,看似清淡却色香味美,饶是聂云深这种对粤菜没什么太大兴趣的人,也吃得十分享受。
也不知道是因为吃饱了,还是因为舒岸主动说要让他操回来,总之再坐上舒岸的车往酒店去时,聂云深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跟舒总聊两句天。
他说:“舒岸,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
专心开车的舒总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但这并不影响聂总监的发挥。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俩十年前斗得你死我活,十年后再见面也不见得有多愉快。算我先撩者贱,不该让你堂堂蓝斯集团大老板为了几天展期出卖屁股。不过你操也操够了,按理说大家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常脑回路。你说你这上赶着让我操回来,到底图的是什么?”
舒岸依然没有回答,握着方向盘稳稳打了个弯,转上另一条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聂云深特别不要脸地自问自答:“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聂哥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魅力四射,一不小心拜倒在我的西装裤xi——操!”
一声尖利的急刹声破空而来,聂总监尚未出口的最后一个字生生变了个调。身体由于惯性往前一冲,又狠狠往后一撞,还没好利索的老腰和屁股顿时疼得百花齐放五彩缤纷,简直让他爽到极点。
“姓,舒,的!”他咬牙切齿瞪着舒岸,恨不能从他脖子上撕下块肉来。
舒岸淡定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前看:“红灯。”
聂总监怒了:“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红灯有你这么刹车的!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舒岸一脸无辜:“可能是你太吵了,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聂总监有想杀人的冲动,原本就为数不多的那点好心情“biu”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姓舒的还是怎么看怎么讨厌。他刚刚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两个人可以和平共处呢?一定是脑子瓦特了。
绿灯亮,舒岸重新把车开出去。聂云深不想再搭理这人,但沉默了几分钟后又觉得车厢里太安静反而尴尬,于是又开始没话找话。
“喂,你是什么时候弯的?”
舒岸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车道,不答反问:“你呢?”
“大学啊。”说到自己的fēng_liú史,聂总监又来劲了,“我大三的时候在学院举办的圣诞舞会上认识了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俄罗斯小学弟,他一出现,我苦追了两年的学院校花顿时就黯然失色了。那大眼睛,那长睫毛,那小蛮腰,那大长腿,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又青涩又放浪。舞会还没结束就对我表白了,主动成那个样子,谁还管他是男是女?必须先弄上床干了再说……”
“我真后悔。”舒岸突然轻轻说了一句。
沉浸在对美少年的黄暴回忆里无法自拔的聂总监意犹未尽地砸了两下嘴,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舒岸说:“没什么。”
聂总监压根儿就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没心没肺地继续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弯的?”
“高中。”舒岸这两个字聂云深倒是听得很清楚。
于是聂总监整个人就震惊了。
“不会吧?你那么早就弯了?”聂云深说完不等舒岸回答,又自言自语地总结道,“难怪那么多女生追你,你都无动于衷,原来喜欢带把的?卧槽,藏得够深的啊舒总。”
舒岸这回没再理他,而是缓下车速把车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聂云深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八卦砸昏了头,兴奋得连屁股的疼痛都不顾了,不依不饶地问:“你知道自己是弯的,那必然是有喜欢的人。咱们学校的?还是外校的?不会是三中那个姓文的吧?叫文什么来着?”
“文思宇。”
“对对对,文思宇。我靠,真是他啊?”
停车场车太多,舒岸专心致志寻找车位,对此人大开的脑洞报以一个白眼,没做评价。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