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把你打成这幅模样,这是要挖娘的心啊!”
沈三冷漠的看着沈母的哭闹,淡淡的道:“娘,我想去城里找活做,跟大哥分家,你是打算跟着我,还是跟着大哥?或者,娘你想去找二哥?”沈三目光深处,带着一丝讽意。
沈母捶了沈三胸口两下,但到底没舍得用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媳妇没娶,家没成,我怎么放心的下,你还要去城里,谁给你洗衣服做饭?!”
沈三不回答,看向里正。
里正也觉得为难,但是他也觉得沈三分家好,沈三不会种地,去城里讨生活也是条路子,便道:“成,分家吧!”
“不成,我不同意!“沈母梗着脖子。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沈志伯不在,你家的事情你家老大做主,还有我这个族长在,轮到你一个妇人开口?”里正皱着眉头,沈三也没有说什么。
“就是,分家吧!娘,我也同意分家!”沈大早就等着这一日,闻言,更是高兴,连忙帮腔,沈母再反对也没有用了。
沈家很快分了家,里正当场把分给沈三的地买下算作自己家的,把银子给沈三结清,沈三攥着手里的几两银子,许久没有吭声,换做以前,这也不过是他出门参加文会的一份酒钱,如今,竟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娘,你跟谁?”沈大见分了家,欣喜不已,又想着沈母的归宿,便问道。
里正怒斥了一声,“自古都是长子养育父母,承继宗祧,你既然拿了家产的大头,本该养育父母,这是说的什么话!”
沈大被训的一缩头,嘟囔着道:“我不就是问问嘛?老二如今最有钱,娘又最疼老三,谁知道娘愿意跟谁住。”
“我能跟谁住!”沈母一瞪眼,“你是老大,就该养着我,怎么,还不打算养着我?!”
“哪能啊!娘,我跟我那几个兄弟不一样,我肯定养你。”沈大连忙谄笑。
沈母嘟囔着,瞪了沈大一眼,才道:“我先跟着老三去城里安顿好,等他安顿好了再回来,你甭想把我赶走!”
“娘啊!你都去城里了,还回来啊!老二也在城里呢!他现在可有钱了……”沈大连忙道。
沈三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沈母一瞪眼,“怎么?!我就回来住不行吗!”
“行行行!”沈大见沈母态度坚决,而里正也瞪着他,只得一缩头认命,老二多有钱啊!也不知道娘怎么想的,竟不愿意过去。
沈母拉着沈三的手道:“你定了主意,娘拗不过你,去城里也好,你本就不是种地的命,找个事做也比在乡下强,娘先跟着你过去安置好地方,替你归置归置,安排好了,然后再回来,本来我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的,只是你手里钱少,你四弟也小,我这边也丢不开手,只能先如此了,以后我勤快着两头跑,替你照看着些。”
沈三张了张嘴,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道:“娘,我送你去二哥家,你不必管我跟四弟。”
沈母一撇嘴,“那就是个讨债的,有钱了就不认爹娘,他发了财家里见过他什么?一分钱不掏,跟铁公鸡一般,再说了,我就算凑过去了,也住不安稳,你这边怎么办?你四弟被你大哥打死我都不知道!”
“娘,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可能打四弟呢?”沈大不满的道。
“哦,合着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看你三弟让你打的,这是亲兄弟干出来的事情,这明明是仇人……”沈母指着沈大的鼻子开骂,有族长在,又有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沈大只是缩着头让沈母骂。
沈三目光看向门口趴在门沿上的沈四,他最小的四弟,他正惊慌的看着屋内,似乎知道屋里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影响他未来的日子,沈三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沈四的头。
“三哥,你要走了吗?娘也要走了?”沈四茫然无措的道。
沈四年幼,平时又调皮捣蛋,沈三一贯不喜欢这个四弟,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可怜的模样,沈三想着沈母的担忧,沈母为了他跟老四甚至不打算去沈凌那里过富足日子,至少,是对他有真心在的吧?
他是家中被灌注心血最多的儿子,老四是家中幼子,他们两个一贯是沈母最疼爱的两人,沈母确实是偏心,但偏心也是真心,至少沈母对他和沈四是真心疼爱关切的。
沈三微笑了下,似乎带着些释然,至少,有人真心对他好,“是,我要走了,但是娘不走,娘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日子,还会回来照顾你的。”
沈四松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下来。
怀州城内,钦差驾临,拿着一块玉佩登了穆府的门,一块刻着云纹印记的翠玉玉佩被放在穆府几位当家人面前,“这块玉佩是从你家查封的东西里找出来的,是谁的?”
穆宏远越看越觉得着玉佩眼熟,十分的像是情儿常年佩戴的那一块,只是穆家抄家,情儿的那块玉佩也随之被官府收走了,想不到竟然被钦差拿了,还郑重其实的来询问。
穆宏远刚想开口回答,就想起沈凌多日的教导,再不开窍的石头经过沈凌多日细心雕琢,也得稍微有点白印子了,穆宏远就是在张口之前突然想起沈凌的话,开口之前要多想想,所以穆宏远就想了想,然后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