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时喘息着激动难当的季诗,当再度举起麦克风时,声音已然恢复了开场时的清澈,五万人的体育场在温柔得令人心醉的旋律中静如赤子,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静静聆听着。
当树梢的花朵被狂风暴雨打落
ju
当吉他断了弦台上的灯还亮着
juhe end
我不会被感动
他们唱的爱恨离别
为什么要感动
谁相信树在哭泣
为花的离去
吉他断了弦
是因为已经无法承受悲伤
凭什么流泪
凭什么心碎
凭什么要弄痛自己
当月亮升起又悄悄的离去
潮汐就呼吸
当一颗星发光最灿烂的时候
有一天也会消失不见
我不会停留
读他们写的毁灭重生
以为不会停留
可冥冥中有什么
拼命呼唤我回头
suddenly
我听见潮汐呼唤
月亮的陪伴
最灿烂的星
原来是因为它就快要死去
什么会重来
什么会不再
突然之间全都明白
为什么流泪
为什么心碎
为什么只能不断弄痛自己
为什么停留
为什么回头
为不错过灿烂的你
这是一首舞台上所有人都有角色,除了贝斯手的歌。我看向舞台上的塞林格,舞台上只有季诗的方向有一团蓝光,别处太暗了,我其实看不见他。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不为这首歌写贝斯线?就这么站在舞台上,听着别人演唱、演奏,听现场五万人温柔的大合唱,却无法参与其中,不会觉得寂寞吗?
石头哥的吉他骤然响起,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也不会比它更炫目,在温柔的水声中那一声梦幻的重击仿佛将灵魂都拍散了。借着那微不足视的光,我似乎看见塞林格转身回眸,他的目光穿越那一方小小的楼梯入口,从高处落下,像神祗的凝视落在我身上。
三段绵密的鼓点犹如潮汐坚定的引力,将我定在这里,迎着他似是而非的目光,祈祷他并没有发现我眼里的灼热,我们就这样听着全场的演奏,每个人都在唱,只除了我们,就好像,这是他让lotus,让五万歌迷在这一刻演奏给我们两个人听的。
脑海里掠过的那一声“我们”,让我战栗。
第42章
演唱会结束,一行人照例要通宵庆功,公司给包了一辆豪华大巴,带上了所有乐手和工作人员,包括灯光师、音响师。我帮阿岚和海哥往大巴行李箱里放架子鼓,等上车的时候车上差不多都被人和乐器坐满了,笑笑招呼我坐她旁边,但我背上是塞林格的备用贝斯,也得占一个位置才成。唯一还有空位的就是最后一排了,塞林格一个人坐在那里,抬头看见我,就把贝斯包提到了里面:“不介意我刚流过不少汗的话可以坐我旁边。”
“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心说擦过汗的毛巾都那么多女粉丝疯抢呢,我一个汉子粉怎么可能介意这个!
其实整场演唱会下来,流汗最多的要数满场跑的季诗和满场打鼓的阿岚,塞林格直到最后才汗湿了头发,毕竟弹贝斯连续两小时还是很消耗体力的。从舞台上下来他看上去也是满头大汗,却没想到我给他递去矿泉水,他直接拧开了低下头就往脑袋上浇,一瓶芙宝冰泉一会儿工夫就冲洗完了,好几次被他捏得发出空瘪的咔咔声。冷水洗头容易头痛,但看他冲洗完,双手把还在滴水的头发顺到额后,呼吸声也从沉重湿热慢慢变得清爽,又觉得头痛这么肤浅的毛病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洒脱的贝斯手身上。
大巴掉头驶出,从体育场出来的歌迷大军还没有散去,车上的灯暂时都关掉了,怕被歌迷发现,乐队的人都没有靠窗坐。车厢里一暗下来,外面的光一透进来,就有种置身事外,仿佛看电影般的宁静。最后一排只有塞林格,我,他的贝斯包靠在窗边,备用贝斯包被我放在中间,我俩的背包都放在我左手边靠窗的位置,车子启动时我给备用贝斯包系上了安全带,抬头看见侧头看过来的塞林格,他手上拿着手机,黑暗中的手机屏映亮了他微弯得很迷人的眼睛。
他又挂上了耳机,颔首闭目,车上的大伙儿还沉浸在演唱会带来的兴奋中,他好像已经完全抽离了出来。我不由自主望着他那边的窗外,在这个人英俊的侧脸后,是体育场鱼贯而出面目模糊的人群,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学姐的身影。
大巴慢慢驶过热闹的人群,其间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朝这辆大巴里张望,我没有找到穿浅咖色牛角扣毛衣的身影。
车子上了主干道,车里的灯又亮了,大家聊起演唱会上的种种,微博上此时已经有大批歌迷的反馈了。没做助理前我还以为明星们都是很高冷的,没想到粉丝发的演唱会反馈微博他们真的会搜来看,还都看得津津有味。
正和海哥说话的笑笑忽然转过头来:“对了塞林欧巴,你今天抱的那个女孩你猜是谁?”
我愣了一下,我本来没想提这个的。
塞林格摘下耳机,问笑笑:“是谁?”
“是迟南的高中学姐!听说高中时就是lotus的饭了!”
前排的石头哥听见,也回头问:“真的?那那姑娘真喜欢我们好多年了啊,英俊你这轮出卖ròu_tǐ出卖得不亏!”
塞林格看向我:“就是她吗?学古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