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爽顿时噎了一下,猛然跳起来:“卧槽!若是这么说,咱们三个可都被牵扯进来啦!”
云觞朝他摊手,表示你才知道。
齐爽登时紧张起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儿,忽然就打定主意的看着云觞:“我出门办点事儿。”
云觞斜眼瞟他:“办什么事儿啊?”
齐爽一脸严肃:“去问朋友要点上好的合欢散给你,既然早晚要问罪,那就趁他恢复记忆之前先办了他!”
云觞一口茶喷出来。
柳容嫌弃道:“你没病吧。”
云觞一脸复杂的看向他:“……别是那下三滥的东西啊。”
齐爽朝他眨眨左眼:“放心,我是那种强买强卖的人吗,只是用来烘托气氛的。”
云觞朝他表了个感谢的手势,齐爽一脸放心吧的表情关上门。
柳容神情很复杂:“你不会真的要给曲烽用药吧。”
云觞:“只是烘托气氛的没什么吧,而且……”
他神秘的凑近柳容小声道:“他今天对我特别温柔特别好,昨晚抱着我睡的,早上给我喂饭,我想亲他脸都没拒绝。”
柳容冷笑:“呵,你们昨晚干嘛了?”
云觞脸红道:“没,没干嘛啊,只是抱着我睡觉而已。”
柳容白他一眼:“我说睡觉前,他来我屋拿跌打损伤膏。”
云觞:“……”
柳容乐了:“他是不是揍你了?”
云觞快速道:“是误伤,误伤!”
柳容不解。
云觞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他做噩梦,我凑近时突然就被他打了一下,但是他醒了以后就很后悔的样子,对我特别好!”
柳容挑眉:“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
云觞不满的瞪他一眼:“都说了是误伤!”
柳容轻叹一声:“你就自欺欺人吧,哪天真碰的头破血流了记得过来找我包扎。”
云觞:“滚滚滚!别在这儿乌鸦嘴!”
正说着,曲烽就端着云觞点名要的别家店里的小吃走进来,云觞就故意要给柳容炫耀一样,喜滋滋的张开嘴,等曲烽投喂,结果曲烽只是笑笑,将点心包解开搁在桌上,“没洗手,自己吃。”
柳容促狭的看向云觞。
云觞不满:“你不会洗洗手再来。”
曲烽无语:“就两三块糕点,等我洗完手你也吃完了。”
云觞瞪他,曲烽不以为意,想起大早上就被他打发去买小吃,问道:“你现在吃这些,中午不吃饭了?”
云觞晃晃脑袋:“中午去明珍楼吃。”他抬抬下巴,“去试试刚送来的新靴子,玲珑坊做的。”
柳容一愣。
曲烽没听出哪里不对,点点头,起身换鞋去了,上次云觞只给了他一身衣服,还算合身,但没有鞋子,当天云觞就叫人定做了一双,今早送过来。
柳容看向云觞:“你要去明珍楼?”
云觞:“对啊,人是从他那买的,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吧。”
柳容:“带着曲烽?”
云觞得意的点头:“不带曲烽,我去明珍楼干嘛?”
柳容冷笑:“你不怕人家直接把曲烽扣下来。”
云觞难得露出几分傲意:“他得有这个胆子!”
说罢,他突然凑近柳容,悄声道:“昨天晚上我被曲烽按在地上,根本挣扎不了。”
柳容不意外:“废话,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
云觞挑眉:“所以,他明珍楼有能耐不妨试试。”
明珍楼……
还真没有这个能耐。
虽说他们做珍宝生意的,请的保镖都是个中强手,可云觞出身名剑世家,其剑术已是高标,至于他身后站着的曲烽……就更别提了……
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鹰扬将军,虽然失忆了,但仅仅是站在云觞座椅后面,垂着眼,负着手,神情举止间却自有一股磨不灭的傲然与从容,直挺的脊背,如一把因失落而蒙尘的匣中宝剑,不嚣张,却锋芒暗藏。
论身份,他只是云觞刚刚买下的一个小厮,尽管价格奇高。
可论气势,就真不是他们这些生意人可比的了。
明珍楼楼主明轩非常客气。
云觞正巧是午时来的,还没有拜帖,俩人冷不丁往门口一站,就看你明轩楼主让不让进去了。
怎么能不让进呢?
副楼主陶然赶忙到厨房吩咐厨子撤了许多他们日常吃的菜肴,火急火燎的上了一些能端上台面的大菜,这才请众人落座。
曲烽就一直站在云觞身后,陶然客气的请他入座,他置若罔闻。
云觞有点小得意。
从明轩略显拘谨的眼神,和陶然十分恭敬的动作来看,他们必然是知道曲烽身份的,那就更有趣了,就让鹰扬将军站着,看大家伙儿吃饭。
我看谁吃得下去。
云觞心里忍不住坏坏的想。
不过他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紧张,夹了几筷子,发现大菜还没有家常菜的味道好,就知道厨子是临危受命,不由感慨明轩楼主也是会过日子的。
明轩是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不算出众,但五官柔和,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很舒服,觉得此人不是那种刻薄精明的奸商相,与他交易也宽心许多。
明轩朝云觞举杯,道:“明珍楼不知云七公子今日驾临,仓促间准备不足,还望公子见谅。”
云觞也举举杯:“客气了。”
明轩仰头饮罢,微笑道:“不知七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云觞摩挲着手里的空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