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阳勾住酒壶,细长白皙的脖颈扬起,对着口中又抖了抖,似笑非笑道:“酒没了。”
阎君低头叹了口气,怎么如此的别扭,若是想追心上人,那便跟着一起投胎去,来世做一对鸳鸯眷侣,若是不想,那便好好修行,即便是灵丹丢了,也不妨碍修心不是,现在又把偷吃了玉佩的家伙带回来,光是给那老鬼夫子看了眼,也不炼了……
阎君突然想到什么,惊叫道:“这人这么什么都吃啊?!”那可是玉!不是劳什子点心!
颜朝阳也很无语,竟无法解释:“我也只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他给晃醒了,醒来却发现是他将我的灵牌偷了,本来想显个灵吓一下他,可他身上的感觉,我实在是很熟悉,所以有些怀疑。不过他的阳寿其实还有四十年,我硬是将他带了回来,不合规矩,也弄得他还不了阳,轮回吧……他身上还有我的东西,暂时也去不了。”
那边柳非颜正觉着耳边有人说话,眼皮微微抖动,将醒未醒,怕是感觉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阎君一个生气,一挥手,又给他挥晕了。
“你对他好些,他也是够倒霉的了。”
阎君吹胡子瞪眼,哼了一声:“他在上面也不是什么好人,下来才多久,又偷到我殿里去了。”
阎君实在是很担心老弟的修佛大业,这地下的鬼那么多,有几个有灵性,又有几个有佛缘的啊,快一千年了才这么一个,还是个痴情的傻蛋,断不了情根就成不了佛,还不能双宿双--飞,也不戒酒,阎君问出了他每日必问的一个问题:“你究竟图的什么啊……”
朝阳老鬼照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说那么多,快将你家里的好酒再拿几坛出来,醉花香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做事?”
“你忙得过来,何必耗费我心力。”说着干脆直接将阎君家中地下藏得好久凭空变了出来,捧起坛子便开怀畅饮。
阎君:“下个月,月圆之时,祭台,如何,在那之前炼炉和材料都会准备好。”
室内寂静无语,只有若有似无的风声嘘嘘卷过地下阴湿之气。
等可怜的小毛贼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依旧浑身赤--裸,旁边躺着一只大活鬼。
我明明记得是换上了衣裳的啊?这真是活见鬼了,悻悻将旁边的衣裳一捞,便发现自己腰上还有一只鬼手。为何要说是鬼手呢,因为这只手在一片漆黑中莹莹闪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