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响亮的耳光过后,阮紫娴怒斥道:“什么东西?也敢来拉扯我不成?”
四喜被扇了这一下有些委屈,但做的都是主子吩咐的事,倒也理直气壮。
只见四喜样子摆的十分恭敬道:“这位阮小姐,更深露重,我家大人与夫人已经休息了。有事还请您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只怕还是宿醉未醒呢!”阮紫娴讥讽道。
“阮小姐这是何意?”
“何意?赵晏平与人在外浪荡,醉酒而归。你还要问我何意?真是个好奴才。只怕你这份装傻在我这行得通,明日里在全上焱的街头巷尾可行不行得通呢?”阮紫娴得意的笑道。
四喜听了这话,不卑不亢的回道:“我家夫人最近正在收购一家酒庄,但因着酒量浅每次只是尝了几口味道便醉倒了。如果阮小姐您是说的这件事的话,那我觉得在上焱城的百姓那里自有定论的。”
“你!”阮紫娴气愤的瞪着眼前的四喜,思来想去好像这件事就这样被他轻易的遮盖过去了,实在是可恶!
“滚开!本小姐今日大婚,没有连陆墨的面都见不到的道理!”阮紫娴怒道。
四喜本还要阻拦,却听见里面赵晏平的声音响起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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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余生》之十八
阮紫娴嫌恶的朝着四喜瞥了一眼,然后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赵晏平因着刚被人抬回府时被戴明灌了一碗醒酒汤,昏睡了这么些时候被正在外间吵闹的阮紫娴给吵醒了。
她盘腿坐在榻上,支着还有些发昏的头。发丝凌乱的垂在一边,身上缠着被子,衣服皱的不像话。似乎不太是个适合见妾室的形象。
阮紫娴一身大红锦袍走进了寝室,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眉头紧皱的陆墨身上,巧笑倩兮的望着他福身道:“妾阮氏拜见夫君。”
陆墨看了她一眼,十分平常的说了一句:“阮小姐客气了。”
阮紫娴倒也没在意,笑模样的又转过来拜赵晏平。
“妾阮氏拜见姐姐。”阮紫娴拜道。
“哈,”赵晏平冷笑一声,看也没看她的说道:“谁是你姐姐?”
阮紫娴知道在赵晏平这里肯定落不着什么好脸色,自是有些心理准备。
却没想赵晏平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想做妾便要有个做妾的姿态,你娘没教过你吗?”
阮紫娴气红了脸,却也无话可说。
赵晏平却不管她什么心思接着说道:“你爹阮进忠不要脸皮,拖着德盛楼的七百万两白银不还,硬是巧舌如簧的把你塞给了我,言下之意便算是还了债了。阮紫娴,不是高傲的跟个公主似的吗?怎么,就这么让你爹给卖啦?”赵晏平嘲讽的问道。
阮紫娴听了这话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被气的血气沸腾,只见她眼神凌厉的看着赵晏平道:“放肆!这可是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下的圣旨。岂容你在这诬陷!”
端出了皇帝以为能唬住谁呢?酒已经完全醒了的赵晏平被阮紫娴撩起了兴致。只见她反问道:“金口玉言?哈,也对,皇上的话,自然是金口玉言。不过,拿你抵了七百万两白银也是事实啊,阮紫娴,你还没到自欺欺人的地步吧?”
阮紫娴抿紧了嘴唇瞪着赵晏平,无言可对。
赵晏平看着面前气的嘴唇都快发白了的阮紫娴,得意地笑了笑,问道:“妾室也算是正经娶进门的,跟花钱买的到底是不一样。再者,”赵晏平顿了一下,眼神定定的看着阮紫娴问道:“你觉得你值七百万两白银吗?”
听了这话,阮紫娴真是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用手指着赵晏平开始咒骂,一边被福叔和四喜拉了出去。
赵晏平看了一眼,冷笑道:“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一旁听了许久都没出声的陆墨看了看赵晏平,呷了口茶说道:“她不过是个被权势左右的棋子而已,你何必这样羞辱她?”
赵晏平听了这话刚才还高兴着的脸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她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咄咄逼人睚眦必报啊?!
赵晏平一把撩开缠在身上的被子,走下榻来站在陆墨面前。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问道:“陆墨,你刚才说什么?”
陆墨抬眼望着她,看见她面上一览无余的伤心绝望。登时抿了抿嘴,自觉失言,想开口解释解释。却被赵晏平红着眼打断。
“我羞辱她?陆墨,”赵晏平话说到这里带了几分哽咽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陆墨见她红着眼马上就要哭了的神情有些手足无措,赶紧站了起来拉过赵晏平安慰安慰。谁知,却被赵晏平一把甩开。
她生气的转过了身去,走到了窗下,与他隔开了一些距离。
陆墨见她如此,也知道怎么解释她都不会听的。于是也默默地抿了唇,两人一时都无话。
北风穿过檐廊,呼呼作响。
许久,赵晏平轻声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一直都知道。”
陆墨闻言,抬头看向她略有些孤寂的背影。听着她的指责,眼神中隐隐有些怒气。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起,你嫌我市井,你看不起我。”赵晏平依旧背对着他回忆着往事。
“可我却喜欢你,我觉得逗你生气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想到每每拿着玉佩调戏他的那些时光,赵晏平语气里都透着笑意。
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