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烨心中一塞,他没有?谁敢说他没有!
「带他下去!」原烨手一挥,对他可谓是失望至极。
原鹿氏跟着原励下去后,原竟在祠堂的牌位面前跪了下来,道:「未能做到兄友弟恭,我也有错,还请爹责罚。」
或许在一些人的眼里看来,她的告密行为无疑是小人行径。她自认不是君子,没什么好否认的,而能做的也不过是诚恳地求罚。
原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家法交给管家:「十大鞭,不许手下留情了。」
管家接了家法,又偷偷地抹了一把汗,看着原竟那挺直的背影,他实在是下不去手。原竟无论是才智、行为还是作风都比原励靠谱,这无端的责罚,想必也是为了不让原鹿氏跟原励更加记恨她吧!
想通了,于是便开始下手,然而他下手不会使尽全力,但是也不是软弱无力的。才五下,原竟便疼得龇牙咧嘴,十下后,她两日内怕是坐也坐不好了。
秋风习习,吹落庭院里的几片枯黄的竹叶。原竟的房间内,香炉燃着香料,香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同时驱逐了一些寒意。
「嘶——」原竟倒抽一口冷气。
「知道痛?那还主动请罚?」南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看见那些伤痕时仍会流露出一丝心疼。
只见原竟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而她雪白的背部此刻正挂着不少红紫的伤痕,显得很是狰狞。
南莲捧着研磨后的药粉洒在冒出了血的伤痕处,余下只是瘀伤的地方则抹一些祛瘀的药油。药油若是抹得不仔细那会浸到破了皮出了血的伤口,只会疼上加疼。
「大嫂,你这是给大哥上了药了?」原竟的背部感觉火辣辣的疼,闷哼了一声。
「这么多话,看来还是罚得不重。」南莲道,要去扯原竟的裤子,原竟道,「没伤着那里。」
原励是趴着被打的,她是跪着被打的,伤的程度不一样,位置也不大一样。南莲却是不管,扒拉开她的裤子,便在那臀上看见了两条紫红的伤痕,而且比别的地方要重一些,显然是被鞭子的尾部抽中的。
「他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混帐了,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原竟又问道。
「你确定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不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净说些离间你们两个的话?」南莲反问。
原竟眉头一拧,以前两人的关系便不好,可是原励也不至于会如此无脑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去。若非他受人蒙蔽和蛊惑,想必也还是只和以前一样,跟她有些不对盘罢了。
给原竟上完了药,也不能让她再缠束胸的布,洗了一把手便把凉了的粥端来给她。这一晚府内的气氛不大好,原烨跟原鹿氏都没什么胃口用膳,就更别提受了伤的两个人。他们不吃,别人也不大好意思吃,于是厨房便给他们煮了些粥进食。
原竟还在想着五军都督府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人跟事,嘴边却突然多了一勺粥,她侧过头去看了南莲一眼,张嘴便吃了那粥。粥的味道也清淡得很,原竟吃在口里却觉得美味极了,只因她看着南莲便觉得这粥很是合胃口。
「郡主何须纡尊降贵来做为我这些事情。」原竟明知故问。
「你说呢?」南莲平静地说。早前还未道破情愫之前给原竟喂药,原竟都不曾问这些,而如今才来问,想必是另有一层深意的。
原竟笑了笑,也当一回四肢不勤的懒虫,由着南莲给她喂粥。一碗粥见了底,南莲才让花蕊进来好生照料着,而她则悄悄地离去了。
「花蕊,本少爷受了伤,你怎么不来为少爷我敷药?」原竟问道。
知道闲下来的原竟又要没事找事了,花蕊偷偷地白了她一眼:有郡主在,谁敢给你敷药啊!
「我忙。」花蕊道。
「忙着跟吹虞说悄悄话?」
花蕊瞪着原竟:「二少爷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吹虞那是姐妹之情!」
「我没说你们不是姐妹之情呀,你这么着急着辩解些什么呢?」原竟古怪地看着她,花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过于紧张了,便把闷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自从她跟吹虞因原竟跟南莲的关系近了之后,她们也多了接触的机会。吹虞常常在她在厨房给原竟住解酒的茶或是夜宵时过来,向她请教。吹虞这个人虽然话少了些,也神秘了些,但是看得出她对郡主倒是很忠心。
她试着去打探吹虞跟郡主的真实身份,便跟吹虞来往密切了许多。久而久之,她就发现自己总是想忍不住去看吹虞,心里也怪怪的。联系原竟跟南莲的事情,她心中便大骇:不会的,我对她只是姐妹之情!
「二少爷,你明日还得当值,早些歇息吧!」花蕊脸一热,收拾着碗具就出去了。
房门关好,原竟便忍着伤痛从床上爬起来,找来笔墨在纸上列出与原励交好的那些人的名字。原励会如此,恐怕这些人没少在背后说些离间的话,突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冯乔周。
冯乔周是冯应的兄长的孙子,由于冯应的兄长去得早,他的儿子是冯应带大的。所以于冯应而言,这个冯乔周就跟他的亲孙儿似的。
冯乔周乃中军都督府的经历司经历,从五品的官。他跟原励一样,受恩荫在国子监学习,后入左军都督府任都事,再升中军都督府经历。
原竟的手指叩着桌面,脑中搜罗前世冯家的一切可利用的信息。然而背上的疼痛令她不得不趴回到床上去,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