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张宁一直没有睡踏实,他隐约感觉到额头s-hi润了下,他张开眼睛,钱多正专注的看着他。
张宁给了钱多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可依旧不是轻松的。
钱多握紧张宁的手,张宁的手很冷,其实车厢里并不冷,钱多的手心都出汗了。
张宁一动不动的。
钱多知道张宁在怕,张宁一向都是这样,什么都放在心里从不表现出来,更别提说了。
到了一个中间站,忽然上来很多人,有人拿了车票找到他们坐的地方。
张宁和钱多只好让开位置,蜷曲在两个车厢中间的空间,偶尔有人过来抽烟,张宁和钱多就在烟雾里,彼此看着对方。
钱多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打开点了点钱,又抽出身份证给张宁看:“对了,我前段时间办了这个,自从我爸把我关起来后,我就习惯随身带着钱包了,我刚想好了,衣服什么的,我穿你的就行,等到了地方要是钱不够,我再给我妈打电话让她给我邮。”
张宁点了点头,在上火车前,钱多给她妈的办公室打了电话,钱妈很生气,钱多说到他妈也忍不住的有点难受。
他努力给了张宁一个笑。
火车缓缓开进了站,张宁提着行李下去,钱多寸步不离的跟着走出去。
外面的人比县城的集市还要多,乌压压的人群,钱多有点紧张的拉住张宁的衣角,他怕跟丢了,可还是被人挤呀挤的给挤开了。
钱多在人群了大声嚷嚷着张宁张宁,可还是找不到,钱多急都要哭了。
正在着急的时候,钱多听见广播里说:“广播找人,有位叫钱多的小朋友,你哥哥在火车站一号厅等你……”
钱多疯了一样的拉着人打听哪是一号厅,到了地方,就看见张宁坐在候车椅上,正紧张的张望着候车大门,看见钱多进来才松了口气,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钱多面前,伸出手。
钱多神经质的拉住张宁的手,气喘吁吁的说:“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找不着你了。”
张宁说话声音不大,但咬字很清楚:“下次记得,找不到人,先别慌,我又不是故意甩开你的,你在原地等我,千万别乱跑,刚才人那么多,万一挤坏怎么办?”
钱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拍马屁:“不过你可真厉害,能想到用广播找我。”
张宁不是很在意的,“我问的警察。”一手拉着钱多一手提着行李向出站口走去。
到了外面俩人才算彻底的开眼了,人比火车站里一点都不少。
钱多抬头看着张宁,有点不之所措的问他:“下一步怎么着,先找地方住下吗?”
张宁点了点头,俩人刚要走,就有个中年妇女围上来,热情的打着招呼:“是要住店吗?我那便宜,一个人十块。”
张宁拉了钱多继续走,那个妇女快步跟上来,一把拉住钱多:“唉,别走啊,我给你们便宜点,八块八块……”
钱多看了眼张宁,张宁脸绷的很紧没有任何表情,用力拉着钱多快步往前冲。
走了好久那个女人才不跟他们了,张宁这才站住,看了眼附近,到最近的报厅买了份地图,摊开来慢慢的看。
钱多坐在张宁的行李上。
张宁看好了地图,快速的把地图收到行李里,也不跟钱多说什么。
钱多不安的拉着张宁,嘴里问:“咱们这是去哪?”
张宁才解释说:“我听我们村出去打工人说,在城里住澡堂子比较便宜,还能洗澡。”
钱多瞪大眼睛,“那能住人?我觉着刚才那个女的说的就挺便宜的,你……”
张宁看钱多一眼:“不熟的地方我不会去。”
钱多不说话了,跟着张宁一路打听着找了个大众澡堂子,还真是很便宜,一晚上才要了三块钱,就是时间不早了,里面的洗澡水已经凉了。
钱多跟张宁都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住进去了。
张宁在外面收拾着行李,钱多在澡堂子里哆嗦着冲身体,不冲吧觉着吃亏,冲吧,水又很冷,来回折腾了几趟,钱多基本该洗的也都凑合洗到了。
张宁洗的比较利索,俩人都用的张宁的东西。
钱多接过张宁刚擦过身子的毛巾,身体有点燥热,心理有点激动,下边就起了反应,钱多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澡堂子里住的地方,就是个木头床,白天是给洗澡的人坐着换衣服的,到了晚上没人洗澡的时候就租出去赚点零钱。
看澡堂子的人早早就锁上了大门,找地方睡去了,钱多跟张宁都被锁在里面,这个澡堂子很空很大,说话都带回音的,还有点冷。
钱多光着身子,把张宁的毛巾被,随意的盖在肚皮上,又把衣服卷了卷,做了个枕头枕上。
等张宁收拾妥当,也凑过来,跟钱多挤在一起,盖一个毛巾被,枕一个枕头。
俩人的呼吸都很放松,钱多没干那个事的心思,他脑子里事很多,他又给他妈打了个电话,那个电话亭的人很黑,一个电话要了他两块。
钱多转过头去,跟张宁气愤的说:“那个电话肯定有问题,我就说了两句话,连一分钟都没有。”
张宁用鼻子嗯了声,伸手摸着钱多的大腿。
钱多动了下,张宁翻身压在钱多身上,啃着钱多的脖子,钱多一下就来了情绪,他用力压抑着想要喊出来的冲动,这个地方一点都不隔音,但张宁摸的太是地方了,钱多真想敖敖的叫唤。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