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关门声。
“……男的。”
霎时,“砰”“砰”两声惊天动地的开门声,伴随着两声石破天惊的“什么?”
“男的?你喜欢男的?”陈叶凡一个箭步冲过来,“你没说你是女的啊!来,把裤子脱了,让专业人士帮你研究研究。”
老贾直接掐着陈叶凡的脖子甩到一边,直勾勾盯着苏慎行,“你看上他什么了?”
“他很有气质,成熟,绅士。”
陈叶凡哼哼唧唧爬起来,嗤之以鼻,“气质?这种自由心证、不能量化、没有统一标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法通过数据搜集整理分析从而得出结论的结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苏慎行表现得很茫然,“……对比。”
老贾摸了摸下巴,直搓牙花子,“就是说……往猪八戒面前一戳显得孙悟空特别苗条?然后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孙悟空的雷公嘴罗圈腿了?”
陈叶凡一把搂住苏慎行的肩膀,脸上挂满了专业人士的坚贞,“对比的结论不是重点,参照物才是关键。这种事不能听任你那颗文科生感x_i,ng的心,要理x_i,ng,要有逻辑x_i,ng,要对得起你那十几年的金字塔尖端教育。”
苏慎行拍了拍额头,顺手抹了把脸,把下午在司令部开讲座的事简短说了一遍。
陈叶凡的眉毛恨不得挑到发际线上,突然笑了起来,“参照物是一群兵痞?”
老贾一拍陈叶凡的肩膀,“不出所料的话,他产生好感的那位仁兄也是个兵痞。”
三个人互相对视,苏慎行缓缓坐正身体,迟疑着问:“我制定的气质标准太低了?”
“简直低得没了谱了!”陈叶凡狠狠一巴掌抽在苏慎行脑袋上,“综上所述,他连气质都没了,你还喜欢他什么?”
老贾打着哈欠回屋睡觉,“散了吧散了吧,慎行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根本就不存在好感问题。”
苏慎行拿起手机在陈叶凡面前晃了晃,“昨天,我吃包子,他特地坐我对面,跟我扯世界粮食问题。今天听我上课,请我吃饭,送我手机,再送我回学校,我连他名字都忘了问了。这事……你说……嗯?怎么解释?”
老贾又折回来,尖锐地指出:“我一到冬天就想吃狗r_ou_,门卫老张的狗冲我友善地暴吼狂吠,撵在后面追了我两条街,啧啧,这份澎湃的热情,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完全是它哭着喊着求我赶紧把它给炖了。”
苏慎行沉默了几秒,“我自作多情了?”
“这很好理解,人一旦对某人产生好感就会把他的一言一行无限制放大,以期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用以证明你的感情付出是有对等回报的,这是个心理预期问题。”
苏慎行莞尔,“也就是说,我还是喜欢他的?你刚才还说我对他根本没有好感。悖论!自相矛盾!逻辑无法自洽!”
老贾和陈叶凡无言对视,陈叶凡跟狗似的沿着苏慎行的脖子闻了一大圈儿,“我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鼻子不错。”
陈叶凡大翻白眼,“我说老贾,我们俩三更半夜不睡觉跟个醉鬼讨论一个兵痞的气质问题,是不是有病?”
“还病得不轻。”
陈叶凡拖起苏慎行往屋里推,“睡觉!睡觉!明天早晨起来你的理智就该回来了。”
“我的理智一直都在。”
“这可难说得很,你居然说你喜欢男人……”
苏慎行微笑,“放心吧,你很安全。”
“……你居然在一栋住满了大龄未婚男青年的宿舍楼里说你喜欢男人。”
苏慎行莞尔,“放心吧,你最安全。”
陈叶凡一愣,“苏慎行!你去死吧!”
苏慎行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苏慎行下楼买了三人份的早餐,一边喝牛n_ai一边备课。
陈叶凡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晃进卫生间,叼着牙刷往门框上一靠,含糊不清地问:“睡醒了?酒醒了吗?”
老贾从房间出来,喷嚏不停,“慎行啊,别总坐着,多运动运动,出出汗那些虚无主义的想法跟着汗就排出去了,一会儿去郊区陪我打乒乓球。”
苏慎行抬头,“你又感冒了?感冒要吃药,放着专业人士不利用非要麻烦我这个文科生,你缺不缺德?小凡,给他开药!”
陈叶凡激烈抗议严正申明:“我是搞遗传学的!遗传学!”拖着老贾拽进卫生间,“你就是想看慎行满场捡球满足你那欺凌弱小的变态心理吧,心理疾病也是病,要治。”
“你能治?你这个挖一块人r_ou_压玻璃片上深情凝视半个月的搞遗传学的!”老贾一指苏慎行,“他的心理疾病更严重,要不你给他治治?”
陈叶凡一口带血的泡沫吐进水槽,“你刚才还说他那些虚无主义思想打完乒乓球就能排出去,那还治什么?你这是悖论!自相矛盾!逻辑无法自洽!”
老贾有生之年什么时候被陈叶凡抢白过?偶尔来这么一回,顿时眼珠子瞪得溜圆。
陈叶凡冲苏慎行比出剪刀手,拍拍老贾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你心理有病,生理也有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还是自己往垃圾桶里跳吧,往那儿跳,不可回收。”
老贾恼羞成怒一脚把他踹出去,陈叶凡“嗷”一声惨叫,苏慎行端着牛n_ai杯哈哈大笑。
吃完去了郊区,另两人上课去了。
空旷巨大的办公室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