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不禁用手捏了捏那只龙猫玩偶,发现手感确实很好,不由自主地继续捏了下去。
“很舒服吧。”沧栗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好像那只龙猫玩偶就是他自己的毛毛一样柔软好捏,充满了自信,“他们两个在隔壁想事情,我们也谈谈吧。”
三日月宗近端正了坐姿,觉得沧栗一定是想要问他关于他暗堕的事情,他已经想好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的答案,保准沧栗问什么他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最开始就在本丸的几振刀剑之一,那你给我讲讲你们第一位审神者吧,我挺好奇的。”
沧栗不走寻常路,提了个三日月宗近没想到的话题。
“这,您说是要讨论前任审神者吗?”三日月宗近愣了一下,自从姬小路时晴开始发疯后,他们就把关于那位大人的一切想法都压在了心底,猛然间提到这个人,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大概是沧栗来到这个本丸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三日月都觉得曾经那段拼命找寻活路的黑暗回忆已经很久没来打扰他了。
“不用说她做了什么,我都从系统的观察日志上面看到了。就说说你眼中的前任审神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其他刀剑对她的印象之类,我挺想了解一下的。”
毕竟了解了她才能继续从日志里面挖讯息,才能揣摩出她行为后面的含义,从而逆流而上寻根问底。沧栗其实还挺喜欢这种类型的游戏的,因为可以通过他人的描述拼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充满了成就感。
“那让我好好梳理一下再向您讲述吧。”三日月宗近明显是陷入了沉思,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龙猫玩偶。沧栗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作,觉得自己这个用玩偶攻略本丸的想法绝对没有问题,根本没有刀剑可以拒绝龙猫的触感。
过了好半天,三日月宗近才开口:“那位大人,是一位完美的欺骗者。”
“我曾经听她讲过一句话,如果想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那位大人为了欺骗我们做戏全套不放松,自然是将我们这些刀剑付丧神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三日月宗近自然是回忆起了脑海中最久远的那份记忆,他与鹤丸国永一同被政府送到这座本丸,这两振太刀的外表都极为美丽,审神者姬小路时晴自然也对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振三日月宗近颇为感兴趣,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先是被捧起来好好观察一番后才被唤醒。
“从初次见面时,姬小路时晴就做到了一位审神者所能做到的极限,她性格温和,处理事务风格沉稳,心胸也是少有的宽阔大气,与各种类型的刀剑男士都相处得极好,同时,为人处事间颇具有女性特有的敏感,能够及时察觉到细微之处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身份上的特殊性,她对于如何使用话语的力量有天生的统帅能力。圆润而不圆滑,善辩而不狡辩,只要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服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付丧神刚降临时心智单纯,很容易就被她哄骗着做了自己本不愿做的事。”
这里说的应该就是江雪左文字了吧,虽说江雪他厌恶战争,可是这座本丸的江雪手上可是沾满了血腥,仔细观察后都还能看出来他要比一般付丧神沾染得更多。沧栗发现了姬小路时晴的恶趣味,专门挑着和刀剑们性情爱好相反的事情来做。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又在追求不同了。
“刀剑付丧神们虽然经历过历史的雕琢,但真论起心智的成熟,当然是比不上真正的人类,所以我们在遇上了这么优秀的审神者后,就轻易地交付出了信任,和灵魂。”
“所以你是因为被她背叛,所以才感到难过吗?”沧栗举起了小爪子,向三日月提问。
“难过吗?”三日月被打断了话,停下思考了一下这种感觉,“无论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物,都有消散的那一天。既然都会消失不见,我又为何会感到难过?”
“如果不难过的话,为什么哭了呢?”
沧栗变成了人形,把自己塞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怀里,又把他的手抬起来盖到自己头上,“不哭了哟,已经都过去了,不难过了。”
三日月宗近被沧栗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抱住了沧栗,动作僵硬:“审神者大人,您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而且还特意变成人形把自己塞到我怀里,吓死我了好吗!
“没什么。”沧栗用头蹭了下三日月的手,“因为你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有人说难过的时候摸个龙猫就不会难过了,你摸摸我的头,就不会难过了。”
好吧,三日月宗近强行被摸头杀了一把,他轻轻地摸摸沧栗的脑袋,接着双手伸到沧栗腋下,一提,把他放回了抱枕堆:“审神者大人,我已经不难过了,您还是坐在那里吧。”
“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沧栗毫不在意自己刚才被人嫌弃的举动,“对于前任审神者突然变了一个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已经不重要了。”三日月宗近欲言又止,看起来他也是曾经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也想着自己能把姬小路时晴从歧路上拉回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且结果不可挽回,现在说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