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躺在地上的紫衣听到门外侍卫报道:“方停君带到!”她慌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急促地对坐在一旁的萧木说道:“不关小师弟的事,追风全部都是儒教武堂的人。你知道小师弟他是乐堂的弟子,他不会武功的。”
萧木只是冷冷地看着,眼里带着仍然是半憎恨,半哀伤。“你放心,他今天若是肯杀了你,就不用死。”萧木的脸上露出讽刺的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宝贝的小师弟会不会为了惜命,一剑要了你的命。”
蒙哥皱了皱眉,吩咐侍卫将方停君带进来。方停君慢慢走了进来,与紫衣默默相互对视,一旁的萧木紧紧捏着手中酒杯,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方停君……”蒙哥唤了一声。
方停君愣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欠身施了一礼,应了一声:在。
蒙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停君,我与你父亲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你也算是我的子侄。照理说你师出儒教,本是我大蒙的敌人。可现如今你不见容於南宋,若我这个叔父不收留你,也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这样……”他提起案上已经放好的剑丢在方停君的脚下,道:“你去将这大逆不道的女刺客一剑杀了,也算你与过去作个彻底的了断。”
那柄剑铿锵掉地之後,整个帐篷里变得鸦雀无声。忽必烈见方停君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浑然没有听到蒙哥的话,不由心中大急,他狠狠拍了一下台面。“你不杀也没有关系,这个女刺客即刻拖出去凌迟处死!”
方停君被他的声音一吼,像是惊醒了,他低头看着那把剑良久,终於弯腰将那把剑拾了起来。他慢慢转过身去,看着紫衣却不做声。
紫衣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方停君蹲在她的面前。紫衣提起衣袖擦了擦方停君的脸,笑道:“你怎麽搞的,脸上总是不洗干净。”擦完後,才端详着方停君笑说漂亮多了。方停君与紫衣又对视了一会儿,方才柔和问:师姐,由我送你上路,好吗?
紫衣笑道:“那就最好不过啦!”她拉起方停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道:“你知不知道我这里好难受,你帮我一下好吗?”方停君反过来握住了紫衣的手,看着他师姐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萧木手一用力,酒杯应声而破,碎片刺破了他的手尤不自知,他恨声指着紫衣,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紫衣却置若罔闻,只是微微一笑,道:“师弟你长大啦。放狼归山,好吗?”
萧木冷笑道:“别说他是一头狼,就算他是一头虎,也别想飞出生天。”
方停君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师姐很久很久,突然轻声唤了一声小师姐,紫衣抬头去看他。“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吃栗子。”说着,在紫衣的微笑中将剑往前一伸,萧木看着缓缓倒地的紫衣,颤抖着站了起来,指着方停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嘶声道:“你,你真得杀了她!”
蒙哥皱眉叫了一声贵由,萧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刚才那一句话。方停君退後了一步,手中的剑当郎落地,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眩地转,一头晕倒在紫衣身边。
蒙哥叹了口气,道:“厚葬了这个女孩子吧!”萧木大吼一声,像发了疯一般冲出了帐篷,连蒙哥在身後一连声的喝止都不管。
忽必烈黯然地将方停君抱起,交给自己的亲兵送回去。回过头有好一阵子都听不见蒙哥在说什麽,蒙哥见他魂不守舍,於是重重地咳嗽了两下。忽必烈才连忙应了一声。
蒙哥又叹了一口气,道:“你无须难受,此件事对我们大蒙来说是大大的有利。追风虽然不是军队,可这许多年来一直叫我们寝食难安。如今中坚力量几乎被除尽,连隐者今天也除了。”他兴奋地走来走去,道:“可见,天兴我们大蒙。”
忽必烈点头应是。
“昨天那个契丹人已经看过了钓鱼城外的那个阵,他说那不是八卦阵。“
忽必烈听了不由诧异地抬起头。
“是结界!”蒙哥皱眉道:“但这个结界却没有主阵人,因此我们的士兵进去了还能返回,想必是曾经有一个高手在钓鱼城外布下结界,却不知为何没有赶去主阵。这个高手同时还j-i,ng通八卦阵,因此将结界布得极似八卦阵,即使人不在,这个阵一样可以发动。”
“这阵极有可能是周行风布下的,他在花满园被方停君杀了,因此空留下此阵,却没有赶来主阵。”忽必烈皱眉道。
蒙哥点了点头,道:“极有这个可能。”
忽必烈试探道:“莫非大哥想让那个契丹人来破结界?”
“不!”蒙哥将头转过来,道:“我想让方停君来破这个结界。”
第十章 绝战
忽必烈知道蒙哥对七弟猜忌已深,这对他来说估然是一件好事,可一想起方停君形容憔悴的模样,心里一滞,皱眉道:“方停君的j-i,ng神似乎不大好,不知道行不行。”
“那让他休息两天,再与那契丹法师一起去吧。”
忽必烈听到蒙哥已有定议,也不好驳回,何况他心里急着回去看方停君,便点头同意了蒙哥的提议。
忽必烈回到自己的营地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