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庆涛而言,此时最怕看到的估计就是眼前这人了。
曾经因为云家的关系,他被自己的女儿女婿记恨到现在,本应该乘风而上平步青云的美好日子丢了个精光不说,更是惹上一身的麻烦,倒霉得不能再倒霉。
原想着如今云这可算是倒了台,长女对他的芥蒂或许也会随着云家消亡渐渐的淡化掉,可谁都想到,本应该砍掉头的云家嫡子,此时却是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云允梁如今可是朝廷通缉的死犯,若是让人发现他跟一个死犯呆在一起,天知道会给他惹来多大的麻烦。
更何况,林庆涛也不蠢,这个时候云允梁不老老实实找个隐瞒处躲着藏着,却偏偏不怕死的跑出来找他,若说没存坏心思,真是连鬼都不信。
“你疯了?知不知道现在官府正四处通缉你,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跑过来找我做什么,你是想害死我吗?”
震惊过后,林庆涛压制着怒火小声吼道:“赶快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让官府的人把你给拿了去!”
他记得官府那边可是出了不少赏银的,若不是怕麻烦,更没有确切的把握将人给拿下,他还真巴不得将人给抓了。
“五万两,再加官升一品。”
云允梁理都没理林庆涛的极度不满,径直在对面坐了下来,张口便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与曾经风光无限的云家嫡少相比,如今的云允梁如同活脱脱换了个人似的。
他的左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条蜈蚣似的格外吓人,若是再偏上少许,只怕连左眼都会受到殃及。
这样的伤明显是在逃亡的过程中留下来的,不过比起性命来,再大的伤也算不得什么。
云允梁明显是不在意,甚至连半点遮掩的意识都没有,毕竟再深的伤口也比不过他曾经所经历过的那些。
从天堂到地狱,谁都无法想象那样的遭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如今的云允梁早就不复当初的天真,剩下的唯有满目的阴森。
“什、什么五万两,官升一品,你、你是什么意思?”
林庆涛却是被这听似没头没脑的话给唬得连话都有些说不太连贯了。
毕竟,毕竟这话他听着当真有些耳熟,细想之下,似乎曾经云贺年那老浑蛋也曾这般跟他说过。
而如今,再次听到几乎类似之言,还是从云贺年的儿子嘴里听来,也难怪林庆涛会觉得惊讶无比。
“就是话面的意思,林大人不必担心我是说出来唬你玩的,既然我有能耐在必死的局面下逃出保住性命,那自然就有能耐做到这点小事。”
云允梁似乎也没打算与林庆涛多浪费时间,说话的功夫已然从身上摸出一叠银票直接推到了林庆涛的面前:“这里是两万两,算是订金,剩下的三万两,以及升官一事,事成之后定会两清,绝无虚言。”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看到那么大一叠白花花的银票,林庆涛的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云允梁许下的条件对如今无比落魄的他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但这也明晃晃的意味着,他将要付出的代价必定是极高的。
所有的交易永远如此,没有对等的条件,谁都不会是傻子。
“林大人无须担心,我只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当然也并非让你即刻办成。”
云允梁看到林庆涛的神情,便清楚今日这桩交易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于林大人而言,只需你在关键之际暗中助我一臂之力便可,我可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到这,他突然勾嘴一笑,脸上的长疤因为那笑容而变得扭曲而阴森。
……
林庆涛从酒馆出来之后,浑身已然冒出了冷汗,被风一吹,整个人都不由得哆嗦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虚,因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贴身放银票的位置,这才觉得安然踏实了不少。
想起云允梁与他提出的交易,林庆涛莫名的竟觉得有些快意。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更何况他如今本就算得上是孑然一身,做什么也都是那些不孝的东西逼出来的!
所有不让他痛快好过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好日子过,所有人都是如此!
林初彤自然不知道云允梁竟然就在京城,更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与之打过照面。
这些天屯粮一事倒是进展得极为顺利,要做的事情也在刘湖生帮忙下也都基本上处理妥当。
孙思成的那份预警折子也在昨日看似辗转般地呈到了皇上的手中,在程永宁的暗中安排下这事自然是受到了皇上的高度重视。
知道这个消息后,林初彤便安下心来,至于其他的具体后续,她却是没有再刻意关注,反正定然会有最为合适的人去处理种种。
朝堂上的事情她并不会过多的去关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与应该做的事情,不然成天操心这操心那的话,日子还不得过成一团麻呀。
再过几天便是长公主的生辰,程府这边自然早早就收到了长公主府的请柬。
虽然不是整寿,长公主并不打算大办,但再如何身份摆在那里,是以不论是主人家还是有那资格参加的宾客,都没有谁真正随意轻漫。
林初彤也亲自挑了几样寿礼,在程永宁的参考下最后选出了一份觉得最为满意的备下,不论是心意还是场面都不能落了程府的面子。
对,程府!如今她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