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周良鱼突然开了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焦堂宗先是一愣,随即眼底迸s,he出一抹狂喜:“公主你……你肯理我了?!”
只是焦堂宗这抹狂喜,随着周良鱼坐起身,却是傻了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抖着手吓傻了:“公、公主你……你……”
周良鱼斜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焦堂宗半天才想到什么,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可到底过往两三年都以为公主是女子,这突然看到公主这么野x_i,ng的一面,就像是另外一幅模样,让他着实吓住了:“公主你……你……长胡子了。”尤其是胡子杂乱的模样,配着冷漠的一双眼,看得他心里一颤。
周良鱼懒洋洋倚着车壁,抹了一把:“你不是知道我是男的了?男的长个胡子有什么关系?”
以前他都是在沐浴洗漱的时候随意处理一下,如今不处理躺尸了半个月,他想想也知道什么模样。
他躺了这么久,也想清楚了,不是想让他走吗?他就走给他看,让他走了别想他再回来!
周良鱼斜睨了眼焦堂宗欲言又止的模样,面无表情地靠近了:“还有,不是说良公主死了?既然死了,以后再无良公主此人,也别喊我公主了,还有……焦公子觉得这模样如何?”
焦堂宗愣了愣,听到最后焦公子三个字,心里酸酸的,“公……公子,我这就去给公子端清水拿刀片清理干净。”
焦堂宗却看到面前的男子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让他很陌生fēng_liú玩味的笑:“清理?不必了……爷觉得这样不错,以后……就这样了。”
焦堂宗:“…………”不、不是,公主你别想不开啊!
焦堂宗以为周良鱼是开玩笑的,结果,周良鱼直接跳下了马车,拿出焦堂宗准备的衣衫等物,直接问了最近的河边,洗了个澡彻底洗漱了一番之后,换上衣袍再回来,焦堂宗望着直接剪了短发的周良鱼,吓得腿一软:“公……公子,你……都是属下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属下绝不还口,您……您别想不开去……去出家啊。”
公主这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啊?
周良鱼用干巾随手呼噜了一把头发,闻言抬眉,看到不仅焦堂宗傻了眼,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黎阁主也愣住了,盯着他那短短的毛茬,默默转过身,觉得还是不看了,辣眼睛。
周良鱼呼噜了一把头发:“谁说我要出家了?不过就是剃个头发而已,好了,既然人都在这里,我们谈谈。”
说罢,周良鱼走过去,一边搂住了一个,往马车边带,等上了马车,焦堂宗望着面无表情的周良鱼,心里有点惴惴的:“公子……你想谈什么?”
周良鱼闲散地坐在那里:“焦公子先前也说了,良公主这人已经死了,一个已经死的人,也没必要非要跟着你们去大荆,你们瞧着我这模样,就算是我站在你们面前,你会将我联想到那位公主吗?”
对于这点,焦堂宗与黎阁主迅速摇头:“不会。”绝不会!
若非提前知道,就算是站到他们面前,使劲儿摇着他们的头告诉他们,这是一个人一个人……他们打死都不信。
周良鱼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何必还非要这般小心翼翼护我去大荆?我决定了……要去大虞国。”
焦堂宗与黎阁主都怔住了:“你……要去大虞国。”
“是啊,既然摆脱了这个前朝的身份,我只是一个自由人,想去哪里,还不是我说了算?我不想再与皇室有任何牵扯,放我走。”周良鱼说到最后三个字,抬眼,定定看向黎阁主,“你应该是最清楚没有自由的滋味。”
黎阁主沉默了下来:“我的任务,是送你与焦公子回到大荆国国都。”
周良鱼眯眼笑了:“是,你要送的是大燕的良公主周良鱼与焦公子,可我……已经不是良公主了,我只是周良鱼,一个同名同姓男子的周良鱼。这并不违背你先前的原则。”
黎阁主:“……”
半日后,焦堂宗与黎阁主望着前方朝着大虞国方向而去的马,焦堂宗心里不安:“黎阁主,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黎阁主看了他一眼:“这是他想要的,那就成全他。”
焦堂宗:“可我总觉得……公主还会回去。”
黎阁主望着那个纵马肆意而行的男子,那一头毛茬让他瞳仁深了深:“可也许誉王想错了,他也是男子,一个都有断发勇气的男儿,血x_i,ng丝毫不输任何男子,良公主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烈x_i,ng。”
焦堂宗沉默许久,脑海里闪过周良鱼离开前回头看得那一眼肆意却明显与以前完全当良公主时完全不同的目光,那种凌厉与沉稳让他心头一动:“……”也许,他们所有人即使知道公主是男子,可心里却还是将公主当成了女子当成了弱者来保护,这一点……也许真的错了。
半月后,周良鱼顶着一路众人诧异的目光大摇大摆往大虞国的方向而行,他因为并不着急赶路,骑在马车,叼着一根杂草,马背上搭着一把剑,瞧着还真有种高手的错觉。
于是这一路,压根没人敢惹周良鱼,他就这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