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急转弯的势头,唐零被大力甩了出来,沿著斜坡一直滚到河边,险些掉进河里。他脑袋嗡嗡地响,对岸的灯火忽明忽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这里是未建成的高尔夫球场,到处都垫了厚厚的草皮。唐零挣扎著站起身,两辆车早已绝尘而去,只留下呛人的火药味在空气中飘散。
唐零想到齐玄雷最後的话,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几乎哭了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往来时的方向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他觉得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时,恢宏的海上大桥出现在他眼里。他伸手拦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席氏保全”,然後才有意识地喘了一口气。
脑袋很乱很乱,身上好痛,铁锈的腥味充斥著唐零的鼻子,他感到胃部紧缩,痉挛。
虽然身体疲惫,但是他的j-i,ng神却紧绷著。看著席氏大厦由远及近,车还没有停稳,唐零就跳下车,飞奔进了大厅。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包括接待处的小姐,也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衣服破烂、浑身是红土的唐零冲了进去。齐玄火正和一位客户模样的人从总裁专用电梯里走出来,他听到唐零的惨叫,只觉一阵窒息。
“玄雷,玄雷他……”
唐零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恨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零由昏迷走进了沈睡。然而,他睡得很不安稳,*合的眼睫不停颤动,很是让人担心。
齐玄火在想,他是不是作了什麽恶梦?
“南宫益,已经一天一夜了。他……”
“他身体弱,不像玄雷那只蛮牛。”南宫益冷静地答道。他没有温和的笑,而是一脸严肃。
“玄火,你不用担心。只是惊吓过渡。”京极天道。
“再加上体力透支。”司维补充说。
“好了好了,我看我们先出去。玄火你饿不饿?”
“不。”齐玄火摇摇头,一步也不离开唐零。
众人看到这情形,纷纷走出了病房。齐玄火用粗糙的指肚轻轻摩挲唐零的脸蛋,似乎在检验眼前的人儿是否是实体。昨晚,他就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恐惧。
当他看到那美丽的小孩浑身是伤、脸色惨白地朝他冲来,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现在,明知道小孩没有生命危险,他仍是止不住的担心。他到底是怎麽了?
“呜……痛。”唐零被噩梦折磨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齐玄火棱角鲜明的下巴。条件反s,he似的,眼泪簌簌落下。
“别哭。别哭。”齐玄火抹去他的眼泪,轻声说道。可唐零哭得更凶了。
“玄雷……”
“他没事,受了点伤。”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这些,唐零的眉皱得不那麽紧了。
齐玄火深深自责,小孩本不该受到这些伤害,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危险就不会停止。
“抓到那些人了吗?”
齐玄火摇头。他本来是抓到了,可那些人只是听命於上级的手下,没有什麽价值。
“真可惜。”唐零叹道。他还真希望能看到坏人有坏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