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了……我还没跟你待够……”阮折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眼睛又抱了回去。
“……你先放开……”何瓴生扯扯小爱的狗绳,小爱一直在底下咬住阮折的裤腿“呜呜”地威胁,阮折一直甩那条腿想甩掉小爱。
“我不放……我这回还不知道要去多久……我那个大学很难毕业的……我要是想你了我怎么办?!”阮折不顾围观地咬了一口何瓴生的耳垂。
何瓴生一抖:“你……打电话给我。”
阮折闷闷道:“我们中间隔了八个小时的时差……我要是给你打电话还要算时间,还怕你不接……这样……这样我就更想你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不会这样的。”何瓴生推了推没推动。
“你说会想我,我就放开……”阮折又甩了甩腿上的小爱。
何瓴生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可是这会儿又急于摆脱来往人群的围观——要是被人认出来就不好解决了——只能忍着烧起来的脸小声说了一句“我会想你……这样行了吧……”
结果话没落地阮折隔着口罩就吻了上来,吓的他僵了足足十几秒,阮折才挪开,把额头抵在何瓴生肩膀上。这会儿机场的广播已经在通知登机了。
“……我真羡慕你……你看不见我走的背影……可是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你站在这儿……”然后他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瓴生站在人流如织的国际机场,小爱蹲在他脚边,时不时看看他。
依赖和需要都是一点点渗透的。等发现自己中毒离不开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渗到了骨头里。入魔太深,就是刮骨疗毒,也无济于事了。
人群匆匆来去,声音繁杂。他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今生今世是不会被感动的。
结果忍了再忍,还是掉了眼泪。
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掉眼泪,他还以为只有阮折这种x_i,ng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可是他自己还不是没忍住。
到他的那种滚烫到心尖的温度从自己身上彻底离开的那一刻,何瓴生才又一次尝到什么是离别。
明明只是暂时离开,却被阮折一顿稀里哗啦搞得好像要分开半辈子一样。
还以为……这种感觉从那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先生?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机场的空姐看他一个人站在这儿很久都没动过,感慨这又是一对儿难舍难分的。
何瓴生这才反应过来:“……嗯,不用了,谢谢。”他扯了扯小爱的绳子,小爱立即站起来领着他走。
袁晓静给何瓴生的通告排的很满,但这是从阮折飞往英格兰的这天开始。
因为江魏的总裁愿意为这个倒霉干儿子行个方便,要不阮文天得扑上来咬他……
上了飞机的阮折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古早的-h-a上耳机开机。
他偷偷要来了何瓴生的一段江与衣的配音,要是实在想了还能听一下……
他当时坐在现场看他演绿幕都超有感觉,这段台词是江与衣最经典的一段台词,当时小酌月未央《盲花旦》出名的时候,许多人都拿这一段的节选做过签名。
何瓴生的声音质感很强,却有些沙哑:“……江与衣……世人都笑你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要复疆国……你却……你却哭说世人愚昧错信j,i,an佞毁了天下……
可谁的大位坐上去的都没有几抔血?!谁的权利拿手里的背后都没有几只孤魂野鬼?!
不过是败寇罢了。
……我江与衣一生无能,千般本事挣于这世道,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这一辈子,怕是也只唱的了这一出《三喜宴》:
‘人生在世——九转千回——三悲三喜——终是离歌……奴家欲哭世间红尘竟无一容身之所,可叹老天,许我一生所痴,终了却是错道……’”
阮折倒回去听了好几遍何瓴生的戏腔——这是何瓴生的原声版,播出的版本是专业的戏腔唱然后剪上去。
可何瓴生这一段的戏腔是他自己学的,带着一点微微软软的沙哑和几乎很难辨认的哭腔,能听出来是个男声,但却意外地有感觉,就像是书里的人跳出来哀哀而歌,真真假假,从何瓴生嘴里唱出来,倒有点何瓴生对自己自言自语的感觉。
阮折想,何瓴生应该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追求是“错道”吧,可他呢,他会觉得现在的人生是错的吗。
十几年前,他想买条二十三块钱的围巾都是奢望,可他当初无心选的路,却让他长成了曾经连想都没想过的样子,这算是“错道”吗?
他自己也不明白。
而何瓴生的真人秀,各路人马准备了这么久,终于是要在月底开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人秀篇正式开始,希望大家喜欢我自己编的真人秀2333
为了把生生写进去我也是拼了一整天的大纲了我……
这一段江与衣的我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加在阮折走的这里,因为从这里开始是个转折点,他们若是永远热恋腻歪在一起,怕是永远长不大了,狼崽子也是要长成一匹成年狼的嘛……
不过还是喜欢撒娇咬人的狼……
写的不好请见谅呀!蠢阿葬会越来越努力越来越好的……(大概会越来越好吧qaq)
第27章 暗流
直升机从秦岭山脉上方掠过,长空中的“轰隆”声激起山谷的阵阵绿浪。
“欢迎各位来到大型解谜类真人秀——《我与你真心》节目第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