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也跟着回神,眨巴眨巴眼皮,也道:“是啊,袁家祖祖辈辈都生长在凤凰村,世杰哥你不提,我也都没想过这事,是吧爹!”
“啊,可不!陈公子你咋突然提起这个呢?”
陈世杰也就是简单一提,料想他们不会采纳的,只是想到这次天灾,忍不住还是把心中所想说了:“若不是这场水灾,世杰也不会提起这个。伯父和安弟你二位想一想,这次洪水是幸运躲过去了,那下次呢?袁家地势过低,最怕就是这个。或许二位该说世杰多虑了,不过有些事,有备而无患。将来的事,谁清楚呢?”
陈世杰一股脑说了一通,给自己又斟满酒杯,要端起时略顿了顿,换了手边的茶杯,饮下一口茶,神态变得自然些,
“失礼了,世杰也是临时起意,为伯父一家思虑得过多了些,提的这个倒也不是十分糟糕的主意,呵呵,伯父与安弟莫要怪罪才好。”
袁父与少安对望一眼,面上无多余神色,冲陈世杰摆摆手:“无妨。陈公子也是为我老袁家着想,我老袁明白你的意思。可惜咱们农家人,乡下住惯了,自己的老窝自己的根,住得才踏实。”
陈世杰谦逊而风度,面有愧色颔首再致歉:“是世杰唐突,受教了。”
于是,此话题就此终结,在座无人再提起半句。
是日午后,陈世杰此行结束,要看望的人看望过了,想说的话说多了,用过午饭又待了许久,看看天色,告了辞。
“伯父伯母,安弟弟妹,世杰这就回城了,改日再来看望诸位。”陈世杰话毕,在上马车时停下来,回身看向袁少安,补上一句,
“安弟,还是那句话,往后若是有何要事,直接到县城陈家,或是差人带着玉坠前来,世杰必尽绵薄之力!”
袁少安大为感动,扬起笑脸,回他:“嗯!”
……
送走陈世杰,一家子满怀感激与怅然,两两回屋,抓紧时间歇个午觉。
躺在香软温馨的床褥间,袁少安舒服得长长叹气:“啊!终于躺回自己家被窝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呐!”
耿秋月也解了外衣脱了鞋正准备上床,听闻这一句,想起昨夜这人在耿家她的闺房她的香床上烙煎饼,更是想起这人今早急急忙忙起身大喇喇踩上她胳膊那一记疼痛,顿时火从心起,上床时特意把脚踩上那人的胳膊,报那一脚之仇!
“嗷——”
床上人吃痛,一张脸拧成了苦瓜,鬼叫开来,强烈控诉:“耿胖妞你是不是又胖了,踩一脚要老命啊!”
“啪——”
耿秋月毫不心疼,为那一句带胖子的损话,不由分说再添上一巴掌。
接下来的半刻,两人打打闹闹,最终躺好位置掖好被子,双双又叹出了声。
“呼……我想说——袁少安你是不是欠揍?”
秋月才窝进对方怀中,自己怀中就多了样东西,在她胸前不断作恶。作恶那人变本加厉丝毫不为怒目与怒言所动,一边耍流氓一边说正事,
“家里死了几只猪崽,今年就要少宰几头猪。要换做往年也没啥,关键是现在多了你,还多了个杀猪的,我想过两天就去找人来给二花配种,让它赶紧怀上,生多少是多少,补上缺口要紧。”
秋月闻言来了j-i,ng神,问:“母猪一年几胎呀?生多了不好吧?”
“一般母猪一年两胎是正常的,不过咱家没那么缺钱缺r_ou_,往常我就让大花它们一年生一胎,它们轻松我也轻松。不过往后可能要多辛苦它们了,一年挑一头生两胎,轮着来吧。”
“嗯,全家就指着它们的娃过日子,也真难为它们了。”
“不难为,母猪生猪崽是它们的职责,该干的事。就好像我,伺候你舒舒服服过日子,也是我的职责。”
少安说着说着就又贫起来,危机解除的当下,坏心随之而起。秋月懒得理她,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
“你们吃午饭的时候都说啥了,你的世杰哥哥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后来感觉他怪怪的。”
“没啥,净吹牛皮了。哦,世杰哥就问了一句我和爹有没想过搬到城里去落户,然后我和爹都说没想过,他就觉得自己多嘴了吧,一个劲儿说自己失礼在赔礼,就这样没别的。”
少安淡淡讲了几句,似乎没有重点。只是她的简洁讲述,涉及到的那个问题,何尝不把耿秋月也惊上一把,娇躯登时一颤,
“你说啥?去城里?”
“哼,这么激动干啥,你想去?”
秋月被她捏了下巴,眉眼一挑,摇头:“从前想,现在不想了。我看你的世杰哥哥很盼着你去呢,到时候就能天天见面咯,多好……”
“拉倒吧!隔了多久人家来看我一趟,把你给酸得……我要是再天天跟他见面,难保不被你提刀追杀,我可没那胆子!”
少安挤眉弄眼的贫,怀中人被她逗笑了,咬咬唇放狠话,
“你还真了解我。没错哇,要真是那样,到时候家里的杀猪刀我就磨得铮亮铮亮的,天天跟着你盯着你,看你敢不敢出去勾搭老爷们小姑娘!”
“切!老爷们小姑娘算个屁,我袁少安只看得上圆润的胖妞!”
“啪——”
第93章 现状
凤凰村的受灾情况已被查访记录,钱师爷回去得悉数上报。江南肃州作为大褚中南部命脉级别的经济贸易大区, 朝廷不可谓不给与各方面的重视。此次江南暴雨, 肃州城下属县乡数地遭受洪涝灾害, 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