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相信你能处理好那糟心事,还我清白的。
感动!陈世杰无言以对,只好以酒表衷,袁少安这个朋友,他该敬,该敬。
他们二人的热乎劲儿,着厅内众人见得当即不干了,连翻起了哄,说你袁小哥偏心,人家俊俏公子你就巴巴的陪着说话敬酒,咱们一帮糙汉子你看也不来看,不管要罚酒!
呵呵!不就是想灌新郎官儿么,废话这许多作甚。
袁少安无奈,身不由己一抹笑挤出来,准备起身作陪众宾客,与陈世杰歉然,与刘望喜交代,
“世杰哥你看,我也忙着没得工夫陪你说话,你只管好吃好喝。望喜,帮我好好招待世杰哥,就不用你来帮我挡酒了。”
“诶,奥!”
同一时刻,新房中耿秋月趁四下无人,起身离开饭桌,环顾一圈回到内室,于妆台前找着自己的部分嫁妆,几个不大不小的箱柜,手指头点点点,开了其中一个。
所谓翻箱倒柜。新娘子大好的美酒佳肴不享用,悄mī_mī跑来翻自己的嫁妆物什,也不知作的何怪。等她终于抄出所寻之物,门响,有人来了。
秋月侧耳一听,旋即笑开,抱着东西出得内室,回到饭桌边,
“你咋这会儿进来,外头咋样了?”
来人也是个俏佳人,一身厚厚的粉袄,疏理得整洁好看的少女发髻,淡妆怡人,不正是今日撑伞送嫁的堂妹耿秋芳又是谁?
“热闹得不行。那群没点分寸的疯汉子,正一个劲儿忙着灌新郎官酒呢!姐夫估计一时半会儿没得闲,叫我进来陪你吃饭。嘶……还是屋里暖和……诶,你抱着酒坛子干啥?”
秋芳话中口气听着怪怜惜的,也不知是真心疼她被猛灌酒的姐夫还是咋。而此言被她堂姐听闻,实为不大妙,开始止不住埋怨,
“啧!就知道他们没点数!我这不抱了美酒出来么,埋了一十七年的陈年女儿红,就等着她回来我自个儿灌……外头那些人没点分寸,要是把她灌成烂醉,那我咋整啊!”
秋芳抖抖身子跺跺脚,不甚明白:“我哪知道你咋整。不是你灌他干啥?”说着,拉了凳子坐下,不客气地开始吃喝。
“不告诉你。”也成吧,倒省了一坛好酒。
耿秋月自认计划周全,今日定是能狠狠修理袁少安一番的,便放松身心,与堂妹一同用起饭来。这一大桌,她自个儿吃着怪冷清的。
啃了一只j-i爪,油腻腻的手往桌板底下一摸,掏出块抹布擦擦手,耿秋芳感慨不已:“真羡慕你呀,袁家整的这排场,多有面子!”
秋月也在吃,丰盛的十数种菜式并未令她无从下筷,夹起一块热气腾腾冒着香的烧猪蹄子,美滋滋啃一口,吧唧吧唧嚼了,忍不住臭美,
“是呢!看来我耿秋月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你也好学着点,将来能把你男人吃得死死的。”
哟!还传授经验呢,怕不是得意忘形。耿秋芳无语,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二:“瞧把你能耐的。要我说,男人要抓得牢,但不能抓得死,你呀这会儿是风光,把姐夫迷得七荤八素,等将来熬成黄脸婆,可就不好说了……男人嘛,总是一得到就不稀罕了,关键还是你得让他感受到你的好,不能管得太死。”
秋月不以为然,再啃一口,心满意足的样子也是可爱:“才不会,袁少安她敢不对我好?我手里还攥着她的把柄呢!”而且她也不是男人。
这人恐怕是已被恋爱冲昏了头脑,耿秋芳败下阵来,不由对她这堂二姐生出满满的欣羡并出丝丝担忧,心道:最好如此!就怕你家相公那个无赖样靠不住!
此话题终结,两人便闲扯了些婚事的繁琐,再相互交代几句,也就专下心用饭了……
未时过半,喜宴进入尾声,众多宾客不再以打趣灌酒对付新郎官为乐,饭饱酒足的他们又再坐了一阵,顶不住静下情绪后的寒潮侵袭,相继起身告辞,一部分人留下来帮手清理,一干酒席用物该收的收,该洗的洗,该带回家的带回家,该送回祠堂的送回祠堂。
袁少安没心思再主持场面,留下爹娘看顾,顶着满胃的酒水,回了新房。
既是午间的吉时,喜宴结束宾客散去,天儿仍是早,大晌午的可没法洞房,少安喝得头昏脑胀只想回房搂着媳妇儿歇觉。而她的媳妇儿也已用餐完毕,正乒铃乓啷翻捣她的嫁妆,将日常用物一一摆出来。
“你在干啥呢?咦,秋芳回去啦?”
“早回去了,谁跟你似的那么多应酬。”秋月头也没回,继续手上动作。少安瞅瞅她,心中无限的满足,几步抢上去拦腰搂住,没完没了开始蹭。
“呀!”
冷不丁被熊抱个结实,秋月很是吓了吓,挣了挣扭过身来对着这个无赖之人,骂:“酒鬼!你是喝了多少,一身的酒味儿!吃没吃饭呀在外头?”
“唔……光喝酒了,没咋吃。”
少安所言不假,她面上虚浮的神采,醉醺醺的模样,惹得秋月直犯心疼:“这样哪受得了,还是再吃点儿吧。”
“不用了,我不想吃饭,想吃你。”
“吃个鬼!不吃就上床歇着,我还要收拾呢。”
少安如何能依,香喷喷的美丽俏娘子在旁,还能名正言顺地s_ao扰,岂能放过机会:“诶呀,今儿啥日子嘛,有啥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