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在查些什么,只是,既然他的信物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一个普通宫女手里。那么,便是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有些秘密。”
“所以呢?”
“本殿下如今掌管追拿刺客的重担,发现了端倪,去他府上查询一番,似乎,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吧?”
“嘿嘿,似乎,你已经有了主意,看来,或许我根本就不用来。如此,一切就拜托给你了,告辞。”这人倒是干脆,径直的走到一旁,开启了一道窗扉。
“下次来,宁愿你走正门。”
“我胆子小,做人还是谨慎些的为好,告辞。”右脚踏上窗台,借势一翻,身形便是隐入了一片墨色。
啪!
大手较劲似的,用力的拍在了实木的扶手之上,一声裂帛似的尖叫。“哼,老狐狸!”
翌日,日头高悬,炫耀似的挥洒下,万丈璀璨。
青天,白日,是涤荡了一切的墨色,最好的武器。
只是,偏偏,还是有那么一个地方,被挥之不去的墨色,笼罩。狭长的通道,一点一滴的向下延伸,似乎,是一副过分的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影响,而丧了全部的意志的阶梯。
两侧石壁,每隔了七八步子,便是在两丈左右的高度,镶嵌了一对铜底油灯。拇指大小的焰儿,不时的摇曳,让人经不住的怀疑,他们会不会,一个不小心,便是忽然的熄灭了去。连累,甚至是这好不容易撑起的三两丈方圆光亮,也生生的给抹煞了去。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过分的浓郁的墨色,让所有的生灵,望而生畏。一种斥退了,几乎全部的喧嚣的寂静,恍惚,连累此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滴答,叮咚,
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旋律,似乎,是水滴落下的窸窣。倒是颇有些节奏,好像是,一个孤独的钢琴大师,独自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钻研着自己的技艺。
然而,不安分的窜入了来人的耳膜,他,却是簇起了眉头。
并不是说,那声音难听。只是,在这么的一个荒凉的好像没有任何人烟的处所,那声声慢慢,倒是突兀的,有些折磨人的耳膜。
甚至,惊弓之鸟一般的觉得,好像是水滴,堪堪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荡漾起,一片鸡皮疙瘩。忍不住的,双手条件反射一般的,环抱在胸口,“真冷。”
啪嗒,啪嗒,
是自己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带着身子,向下,向下,继续向下。
那种,不断的去接近,一个原本或许甚至想都不会去想的方向。心中,不自觉的有些毛骨悚然。墨色的路径,一看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是太过的紧张,还是当真的忘记去数,已经走过多少级的台阶。只是觉得,好像,时间跟自己开玩笑似的,漫长的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
经不住的有些怀疑,这条路的尽头,会不会,就传说中的,十八层修罗地狱。
良久。
嘎吱……嘎吱,
一串刺耳的声响,燃起了久违的喧嚣。
好像,是破旧的二楼木制楼板,承载了过多的重量,而惊恐的发出的呐喊。
一面厚重的不知名大板,缓缓的向上运动,抖擞下,窸窸窣窣的一片灰尘。
“咳……咳咳……”来人掩鼻,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
厚重去处,让出了一个,宽逾三丈,高过两丈五的骇人大洞。
铺面的热浪,惹眼的火红,好像是碰见了森林大火,将自己团团包围。惹的眼前,或许是先前呆在墨色当中过分的久的缘故,不自觉的一阵发昏,竟是天旋地转般的,好生不适宜。条件反射似的,急忙提手掩住双眸。
“殿下,你怎么来了?”
“嗯,来看看。”透着五指之间的缝隙,便是见得,一名青衣汉子,讨好的跑到了近前。
尚罗无双前进了几步,放下手,双眼,终于是适应了些。
此间不大,粗壮的栅栏,分割出了七八个五丈见方的笼子,分布左右。唯独,正中间,让出了一条,和大门一般宽的过道。正中,一字排开,整整七只人高的青铜大鼎,不要钱似的,燃着熊熊的烈火。
毫无章法的炫耀着古朴的舞姿,不与人比精致,单单以酣畅淋漓,放肆不羁为准,毫无保留的发泄着自己的活力。即便,明明知道,这里已经,是身处地下深处。然而,不知道墨色是不是被它们给吓破了胆子,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不说亮如白昼那般的夸张,只是,与视线,别说是足以看清一切,甚至还觉得有些过分的刺眼。
“那个宫女呢?”
“在这边。”二人向前走动,停在了左侧,从门数过去,第三间笼子面前。
十字的木头架子上,捆着一枚人形。双臂横向张开固定,似是,耶稣受难。
素色的宫装,还来不及更换,真丝材质,算不上大富大贵才能够享有,却也是凡人难及。只是,肉眼清晰可见,一道道殷色的长条印子,狠心的遍布了视线所及的每一处。斑驳点点,偶尔的还夹杂了几枚,漆墨如墨的焦味破洞,小半个拳头大小,已经,完完全全,看不出那是人的肌肤该有的模样。
一枚皓首,随意的送搭着,一动不动。任凭,湿漉漉的头发,颓然的覆住了全部的面容,一动不动。
“交代了吗?”
“嘴巴倒是硬气,还没有吐露些什么。”迎面走来的一人列于身后,隔着粗重的栅栏,冷眼睥睨。好似,倒是某个几乎奄奄一息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