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宸笑了一下：“我们刚刚还在说夫人您女儿教得好呢。”
陈美华略带骄傲地回头看了眼亭亭玉立的褚月。她马上就要把女儿嫁给商业巨头何氏少爷，自然是教育地不错的。
魏以宸看她似乎很满意的模样，挑了挑嘴角：“除了不太懂礼貌，其他都挺好。”
这招以退为进把陈美华给弄得晕了头，挂在脸上的笑都险些维持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开饭了，魏以宸带着褚星坐上上席。原本两个上席位置是留给魏以宸和褚建国的，褚建国见状只能往下顺延做在魏以宸旁边。
刚刚被整治了一番，褚月老实不少，话也不说了，只顾着低头吃菜。
魏以宸往褚星碗里夹了几筷子他喜欢吃又够不着的菜，才算是切入今天的主题。
魏以宸：“我听闻褚总的女儿跟何少爷订了婚？”
褚建国刚刚才消下去的冷汗“蹭”一下子又窜了上来。
还是陈美华反应比较快，笑道：“这不是小月当初去学画嘛，开画展的时候少云正好来参观了，两个人就这么一见钟情。”
褚月学画褚星是知道的，但是她的水平能开画展，褚星是一百万个不相信的。于是他轻轻在桌子下面碰了碰魏以宸的腿，打暗号对方在说谎。
魏以宸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几分，缓声道：“年轻人嘛，一见钟情很正常。就是不知褚总知不知道何氏跟魏氏八字不合的事情？”
褚建国接不住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连褚星这种根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人都知道的“秘密”，他就是想再怎么装傻都不能傻破了天。
好在魏以宸也并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慢悠悠道：“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以为褚总是在跟我宣战呢。”
魏以宸见褚建国脸都快到碗里了，接着道：“不过后来想想，褚总都能忍痛割爱把儿子托付给我了，应该不至于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即便圆滑如陈美华也快维持不住笑脸。
卖儿子本身就已经很丧尽天良了。
魏以宸来这吃饭是为了干嘛？敲打他们吗？
跟褚建国两方保全的态度不同，陈美华压根没想过魏氏和何氏能一碗水端平，她就是想跟着何氏一起把魏氏拖垮。
当初她见不得冯小茹跟褚建国如胶似漆，现在她也依然见不得冯小茹的儿子过得舒服。
荣华富贵，流芳美名她都要。
她可比褚建国有野心多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到得罪魏以宸的时候。
想清楚了，陈美华笑着起身给魏以宸敬酒，准备说几句场面话把这个尴尬局面揭过去。
她刚站起来，魏以宸就放下了还是干净的筷子：“你们慢吃，我用好了。”
褚星跟着放下筷子，连碗里吃了一半的鱼都没顾得上管，小尾巴一样紧随魏以宸。
陈美华尴尬地举着酒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
回家路上，褚星想到陈美华搞笑的姿势还笑得直揉肚子。
魏以宸看着他笑，这么好哄，真是个傻孩子。
褚星笑够了，跟魏以宸聊天：“其实你不用说话那么不留情面的。”
毕竟都在商圈，抬头不见低头见，太尴尬了不好。
虽然真的很爽。
魏以宸从出了褚家大门就一直看着褚星浅浅笑着，这会突然收敛了点嘴角的弧度道：“我只要一想到你之前在他们身上受过的委屈就控制不住想收拾他们。”
褚星愣了愣，一下子笑出声，老神在在感叹：“你也太幼稚了吧。”
魏以宸不跟他计较。
褚星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么幼稚的人！”
魏以宸一下子没绷住，笑得直不起腰。
闹够了，褚星问：“今天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魏以宸：“他们确实是想跟何氏合作，但是褚建国和陈美华大概目的是不同的。”
褚星疑问：“嗯？”
魏以宸解释：“他们两个态度不同。褚建国更讨好一点，就说明他并不想与魏氏交恶。再联想你跟我在一起，马上褚月又要嫁给何少云，不难想到这老狐狸是想一碗水端平哪边都不得罪，哪边都能获利。”
褚星撇撇嘴：“哪有那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