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云小惑又是一杯酒下肚,而后又连讨了好几杯,才放下酒杯,一抹嘴角,歪着身体用手掌撑着脸看向轩辕靳,「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半点心,再也不会负你半分,若有违,你就挖我的心吃我的r_ou_,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我要挖了你的心,就是犯了杀戮,死得会更惨,一点儿好处都没!」
云小惑再不看轩辕靳,只对着云净道:「走吧,回去爹爹钓鱼给你吃!」
云净说了声「好」,蹦下椅子,一双油油的小手毫不犹豫地在轩辕靳的衣袖上抹了几把,最后还甩下一句:「记得付银子,剩下得要打包哦!晚上加菜!」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酒喝多了,云小惑坐在溪边没多久就眯起了眼,轩辕靳见状悄悄取走他手里的鱼杆,见他并无反应,又轻手轻脚地挪到他边上,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暖风拂起云小惑脸侧的发丝,若有似无地划过轩辕靳的脸庞,他只是微笑着,低着头满足地看着酣睡的爱人,自欺欺人般地享受着只属于过去的温情。
曾经多少个午后他们如此相依相偎,那时不过是寻常之事,而今,一个蹉跎就是许多年光y-in,再到想要依偎,才发觉竟难比登天。
轩辕靳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触了下云小惑的脸庞,又匆匆收了回来。
云净因为先前调皮而沾s-hi了衣服,便进屋去换衣裳,谁知一出来就看到轩辕靳方才的动作。由后头瞧去,轩辕靳的小心翼翼是那么明显,看得云净软了心,又回头进了屋。
「哎,若爹爹能原谅皇帝爹爹,也是件好事!」云净透过窗口看着溪边相互依偎的身影,第一次觉得其实轩辕靳还是配得上他美人爹爹的。
当夜,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云净和云小惑都睡得很沉,轩辕靳的脑袋也有点昏沉沉的,可还是等到云小惑睡着后,将红绳系在两人的脚踝,他才敢合上眼,期间又是几次乍醒,好在云小惑一直在,他才渐渐安下心。
轩辕靳这么一瞌一瞌地守过了大半夜,到后头实在吃不消,才真正瞌睡过去。
等他呼吸渐沉,云小惑却睁开了双眼,拉开被子坐起,不过轻轻一挥手,脚上的绳子便被解去。
云小惑是铁了心要离开,即使十根铁链都栓不住他,更何况是根小小的红绳?想到轩辕靳这样的傻气,他心头隐隐一颤,终是摇了摇头,自嘲着翘起嘴角。
他的目光随后移到云净的脸上,这孩子的脸蛋还未完全长开,可五官已像极了轩辕靳,怕是再大几岁便是一个活脱脱的小轩辕靳了,凭着这张足以证明身份的脸,轩辕靳要立他为太子并不会是难事,以后定是锦衣玉食地被好好伺候着,不会被人欺负,更不会吃苦。
替云净掐严实被子,云小惑身影一闪来到床边,也不穿鞋,赤裸着双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他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云净,迟疑着又将视线落在轩辕靳脸上,过去的记忆纷飞而过,不过只有数载岁月,连他修炼的一个零头都算不上,可留在心里的分量竟比这千年的岁月还要厚重。
他不仅问自己,若当初没有遇见轩辕靳,那现在的云小惑该是什么样的?没有七情六欲,没有云净,没有天雷的劫难,他还是玉隐山的妖王,不害人也不好奇山下的人世,同样,永远也不会明白当年的白素凌怎么会为了一个「情」字而毁了修为失了x_i,ng命。
「还是不明白的好。」他轻声着自言自语,闭上眼,却依旧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红,那是白素凌的血,也是他和轩辕靳大婚之夜,满堂喜庆的红。
听到j-i鸣,轩辕靳突地惊醒,抬脚看了眼红绳,又撑起半身去看云小惑。
可云净的身边哪还有半个人影?
轩辕靳愣了一下,揉了揉眼,再去看那红绳的另一端,果然是一片空。
「小惑!」轩辕靳急急下了床,「小惑!小惑!」
他满屋地找,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可就是没瞧着半点人影?
云小惑走了,当真又走了!轩辕靳只觉得心被人挖了个空,手脚皆软地瘫坐在地面,失魂落魄的样连云净都看不下去。
「人没了就找啊,你这个没用的样子留给谁看?」云净被吵醒后没见到云小惑,再看到轩辕靳的模样,立刻知道云小惑走了,他虽也急,可小小年纪已懂得急而不乱,煞有气势地鄙视了一眼自己的另一个爹爹,而后动作利索地跳下床,从一边儿的包袱里取出面小镜子。
「好在我记得从火场里翻出来这个」他用衣袖抹了抹镜面,而后低语了一声,不知念了什么,就见镜面隐隐散发出青芒,而后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净儿吗?」那声音清脆温柔,可不正是冷青?!
「二师傅,你快来,美人爹爹不见了!」
「不见了?」
「美人爹爹躲着我们,打算一个人去受天雷之劫!这可不是要急死我们吗!」
「等着,我们就来!」
傍晚时,冷青和轩辕澈出现在了凤凰山脚下,冷青的脸色有些发白,想是带着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