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还是那位谢顶了的主任医师拿了镊子,让他们压住不段挣扎的林傲,从他喉中夹出了卡在中间的纱布团。冷云中走上去,慢慢地蹲到了林傲身边,林傲正难受地喘著气,其他的医护人员则替他抚按著胸口做著一切基本的急救措施。
“别以为用死就可以威胁到我,虽然你以前演戏演的很好,但是现在可不管用了。现在我就是要好好看看你这个不可一世的人怎麽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的!”冷云中最後很自然地想起了林傲是靠怎麽欺骗自己逃过一劫的,现在,他看到林傲居然在医院里上演自杀戏,惊慌过後又归於平静,他相信,这只是林傲想博取同情的新花招而已。他招呼过来了医生,又对他叮嘱道,“看好这疯子,可别让他死了。有什麽情况及时告诉我。”
演戏……的确,自己为了求得一份根本就不会属於自己的爱,抛弃了地位抛弃了尊严,象狗一样温顺地演著戏,几乎是一辈子的戏。到现在,自己真的累了,不想演了,自己可以为爱痴狂,为爱下贱,但是现在没有爱了,还演什麽戏,丢了的再也找不回来,原本有的也被夺走了,可自己却还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活下去吗……好,如你所愿,如果这样能让你们高兴,让你们满足,如你们所愿。
“你回去告诉你爸爸,我林傲不会再爱他了,也不敢再爱了。既然你们父子一定不肯让我好死,那麽我就遂了你们的心愿,今後你们想怎麽对我都无所谓,我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我的命随你们处置好了,反正在你们父子眼里,我根本就和一条狗没什麽区别吧……”林傲缓过气来後慢慢说完了话,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又站了起来,这次不用谁拽他,林傲很顺从地跟他们走了,他的步子还是走得很艰难,陈年的膝伤其实早就因为过於寒冷的天气而发作了,只是现在林傲才感到是这麽痛。
剩下那个主任医师和冷云中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看著林傲慢慢走远的蹒跚背影,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可真会演戏,根本就是个疯子。”冷云中为了缓解自己压抑的情绪,转过头僵硬地对医生笑了笑。
第四病区的禁闭室要比林傲之间住的那间屋子小很多,而且没有窗户,不见阳光。里面有只有一张铁床,林傲在换上了蓝白色病服後让人扶到了床上,负责看守他的人随後拿了几根束缚带开始固定他的身子,胸口、腹部、大腿以及脚腕都被人牢牢绑住後,林傲仍是无动於衷地看著天花板,冷云中就在旁边站著,林傲一眼也没再看他,只有他的右膝被人触碰时,他微微露出过一丝痛苦,但之後那张沧桑的脸几乎就只剩下了麻木。一会,有医生拿了药进来,是治疗j-i,ng神病的常规药,这时林傲才微微转过了头,他看了眼冷云中,将送到嘴边的一大把药片吞了下去。虽然明知道自己吃了这些药肯定对自己会有影响,但是现在林傲却渴望著自己要是疯了或许才好,只有那样,他才能不用清醒地再面对痛苦。
他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他想象上次那样获取自己对他同情!冷云中不知为什麽看到这样的林傲会觉得出奇的愤怒,他斥走了医院的人,把门重重地带上,然後又走回林傲身边。他冷笑了一下,把刚才送药的水杯拿在手里,然後倒向了林傲木然的脸,“你清醒下吧,干爹,现在在我面前装可怜可没用!”
水流到鼻腔後,林傲很快呛咳了起来,而紧绑在他胸前的束缚带让他更难受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看冷云中一眼,不去哀求对方。
“好!我就看你能在这里撑多久!”冷云中重重地放下了杯子,叫了医生进来,他不客气地当面询问著医生要给林傲采取什麽样的“治疗”手段,而医生当然心领神会对方的意思,亲手拿眼罩蒙上林傲的双眼後,他对冷云中笑著点点头,“治疗这种病人有时候是需要比较极端的手段,我们会三天不给他送来水和食物,也不会让他上厕所,让他在黑暗和束缚里无所适从,以此达到刺激他神经的作用,冷先生,你觉得满意吗?”
“满意,满意,希望有效。”冷云中看著沈默的林傲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三天後来看你,干爹。”
冷飞一直在家里等儿子的消息,他知道今天儿子去医院看了林傲,想到前些日子林傲在他公司楼下发狂的样子,到现在他依然心有余悸。冷云中下午的时候才回到家时,显得非常累,他坐到了沙发上,回想起今天发声的一切,林傲想自杀,以及最後那番奇怪的话,什麽爱与不爱,到现在他还在想这些,可真是固执。三天後再看吧,看看他能忍多久,冷云中相信最後林傲还是得求自己的,到时候那麽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占有林傲了。
“他还好吗?”冷飞下了楼,问道。
“不太好,医生说他脑子真的有问题……”冷云中知道自己在说话,但是他更清楚现在冷飞是不会去医院看林傲的,那麽不管黑白,只有自己开口就行了。“现在医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