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愣愣的看着手心,那里有三颗圆圆的小痣。自从觉醒了巫力的传承,这几颗痣就凭空出现在了那里,好像在时刻昭示着他所求的岁月静好,安慰度日,不过是一个笑话。
蹇家几次派人前来见他,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
“荒唐荒唐!”他记得前日蹇家家主闯进齐府,当面质问。听到他所说此生惟愿与相爱之人厮守终身,不奢望什么宏图伟愿时,蹇家家主狠狠的拍烂了椅子,满眼皆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离了齐家,和蹇家入宫面圣,做钧天的大巫?不说蹇家有多让他恶心,只说齐之侃与他的恩情,他连个孩子也未给齐家留下,根本就尚未还清,又有什么脸面回去?况且,他根本就舍不得。
“夫人,若老爷求见。”正沉思着,素缕推门进来。
蹇宾眉头微蹙,若木华怎么会来?
“表舅。”蹇宾对来人福身施礼。
若木华微微颔首,道:“那蹇烨前日是来府上找你了?”
“是。”这件事,阖府上下皆知,蹇宾自觉没什么可隐瞒的。
“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若木华看着蹇宾:“若是和他回天玑,在族中j-i,ng进一番,想必前途不可限量。”
“蹇宾已为人夫郎,与夫君定下百年盟誓,怎可随意撕毁契约?蹇宾此生惟愿做好齐家的主夫,替齐家主持中馈,使家族兴旺发达罢了。”蹇宾对这些人的连番劝藉已生不耐之意,现下只想他们能别来打搅自己:“况夫君现下为国征战,出征在外,表舅还是莫提这种话了。”
若木华摇头:“时到如今,为何你还是这般顽固?”
“我定下的事,不会改变。”蹇宾语气十分坚定。
“你既然已经承袭了这巫力,便是上天赐下,以这能力,搬山移海,逆天改命尚能做到,又为何甘心蜗居在一个小小的深宅之中?”若木华劝道。
“表舅,我累了,今日实在无心力和您再谈。”蹇宾不想再多言,遂端起茶盏,俨然一副送客姿态。
若木华只得站起身,走到门口,复又转身:“我身为你的长辈,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命数自有天定,你又何必与天争命?这样与己与人怕都不是正道。”
“素缕,送客吧。”蹇宾也站起身,低着头,面上神情晦涩不明。
若木华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蹇宾掩在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看来,这平静的日子怕是再不能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