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品。”春春公主的声音随着门帘翻动的声音一块响起。
“哎呀,公主殿下,这可使不得!”南岭掌门急忙扯下司少卿手里举着的衣襟盖住赤//裸的肚子,又一个箭步挡在司少卿的面前,不敢让春春公主看到男子的身体。
春春公主翻了个白眼,心说,姐什么没见过?不让看小鲜r_ou_,倒要看你这老腊r_ou_?算了,念及“公主”的身份,还是收敛些罢。她在门帘处背过身,嘴里继续说:
“我俩能在此人手下逃得一命,定是他动了恻隐之心。”
“殿下说的没错。九霄堂首座明瑜,盛名于世,狭路相逢的话就连老朽都要避让几分;看来殿下的仇家是下了狠心……多亏渐行布置得当,才化险为夷,还望殿下海涵小徒轻慢之处……”
春春公主明白南岭掌门指的是让自己乔装丹霞弟子,在柴房过夜之事,心道这封建思想的裹脚布还真是又臭又长啊,懒得啰嗦,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
“我倒是有个疑问。”司少卿此时已束好衣襟,从南岭掌门背后站了出来:“我们一路乔装而行,知道公主殿下身份的人最多四人,是谁把消息走露了出去?”
第12章 美人计
至此,天已蒙蒙亮。各人心怀芥蒂,却也无心安枕。不多时,一小队人马离开了悦来客栈,在黯淡的晨光中朝扬州城进发。
日上三竿,一辆马车也从悦来客栈出发,跟着两个骑马的随从和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看起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出行。不多时,马车走上了通往扬州城的官道。官道上人来人往,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连路边的粥肆,在晌午的饭点,也要排队才有座位。
来自悦来客栈的马车,在粥肆边停了下来;一个随从进粥肆买了干粮,让丫鬟递进车内;其余人等散开在马车边休息。过了好一会,人满为患的粥肆突然空出一张桌子,马车的随从、马夫、丫鬟等人,欢天喜地地占住桌子,抡圆了膀子叫菜。正当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忽闻一阵嘶鸣,只见受惊的马拉着马车狂奔绝尘而去。
随从们惊恐万状地上马追去,并没有注意到另有一骑快马,比他们更早、更快,正紧贴着马车并驾齐驱;马上的白衣骑士,五官j-i,ng美,冷若冰霜,一边策马疾行,一边不时弹s,he指尖的小石子,打到拉车的马腿上,控制着马匹前进的路径和方向……不知不觉,马车驶离了官道,冲向林间岔路……
一路狂奔、颠簸,马车的厢体已摇摇欲裂,终于在撞上一块凸起的大石后,与马匹分了家,翻转着、碎裂着飞向悬崖。一个红衣女子于碎裂的车厢中现出身形,无助而凄美地凌空飘落。紧随马车的白衣骑士也不见如何动作,突然从飞驰的马背上掠起,惊险而又潇洒地捞住了红衣女子,单臂挂在悬崖上。
司少卿低头看看,发现这个“悬崖”不过是一个泥坡,三人多高,摔下去死不了,但少不了啃一嘴泥。他心中一松,笑着抬起头对拽着他的人说:
“谢谢啊!”
“又是你?!”
“是啊是啊,”司少卿看着那张抽搐的面瘫脸感觉特别爽:“从昨晚到现在,辛苦你跑了这么多趟……”
明瑜简直要气炸了肺,凌晨出发的人马他跟了一趟,晌午的马车又跟了一趟,就算他心思敏锐,及时发现凌晨的人马为幌子,再凭借强悍的武力赶回客栈跟上晌午的马车,并用计劫走,最后到手的依然是这个女扮男装的丹霞派小弟子,春春公主的汗毛都没碰到。
明瑜低头看着那张被马车颠得红扑扑的脸,未做修饰扮成女装却也不违和,被大煞手捉住了还笑得那么喜气洋洋——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啊,他竟晃了晃神。然而被戏弄的耻辱感还是涌上心头,明瑜手一松,就想把这个丹霞派小弟子甩下去,对方却快一步反应,身子一挣,双臂紧紧缠抱住他的半条胳膊:
“哎呀,别啊别放手,拉我上去嘛!”
软糯的语气,竟让明瑜冒出了一头冷汗——因为他几乎本能地要听从了!他稳了稳心神,寒声说:“拉你上来,不怕我杀了你?!”
“哎呀,打打杀杀不健康,你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
“拉你上来,也没什么好处。”
“哎,你拉我上来,我告诉你,老严是谁!”
明瑜紧盯着司少卿笑眯眯的眼睛,感觉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九霄堂首座,被丹霞派的无名小弟子牵着鼻子走……这感觉,实在叫人恐慌。
明瑜微运真气,轻巧地解除了司少卿的缠抱;“哎呀”一声,司少卿摔落在坡底,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嘴泥。
司少卿撅着嘴站起身来,一边呸呸呸地吐唾沫,拍打身上的泥污,一边恨恨地瞪了明瑜一眼,心道:等我回去,这些账都得算在老严身上!拍着拍着,他脸一白,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明瑜忽然自坡顶掠下,提着司少卿的衣领,如提拎小j-i一般,飞身拎回坡顶。放下司少卿,伸手捏开他的嘴,扔进一颗药丸,又用极快的手法在他背后运功。
“什么啊?这么臭!”司少卿嘴里嚷嚷,其实他就是贪图嘴上痛快,药丸加j-i,ng纯的真气,暖暖地化开在他脏腑里,倒是舒服得很。
“□□。”明瑜面无表情:“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叫你肝肠寸断!”
司少卿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