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直接塞到软轿子里,抬到了栊翠庵。这庵里多年没有主子来了,冬天时,那山上的梅花开得好,倒是有主子来赏鉴一番,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了,虽有人打扫,但是还是有几分凄凉,柳嬷嬷也不废话,一个颜色,就有人,拿来剪子,将头发绞了,这黄氏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口中被塞了抹布,只能唔唔的,却说不出话来,柳嬷嬷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拍拍黄氏的脸,“谁让你好好地太太不做,偏偏要找不痛快,还要往宫里给太爷送信,说老爷不孝顺,好联合二爷取而代之,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这也是你能肖想的,不过就是花了一万两聘礼娶回来装点门面用的,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看在你家祖上和老太太娘家有几分交情,哪能轮到你这种误了花期的庶女,早就青灯古佛了一辈子了。”黄氏好不容易将嘴里的布子弄掉,“有区别吗?嫁到贾家不也是守活寡吗?凭什么我不能一拼,索x_i,ng再坏就是这样了,成了我还能当上老封君,风风光光的,高高在上,这贾家那个不顶听我的摆布,若是老天开眼,太爷回来了,我还能有了自己的骨r_ou_,那才是亲的,端是威风八面。就算…”柳嬷嬷接茬道:“就算没有亲生的,也能在两位爷之间搞平衡,老爷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你只要散播一点传言,在稍微捧杀一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立马就不知道东西了,在拉拢二爷,是吧!听说你娘家的侄女正好比二爷小上一岁,这样二者相争,你就能稳坐钓鱼台,等四小姐长大成人,也不过几年,再一嫁人,正好又是一份助力。”
黄氏道:“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明明…”
“明明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只是在心理想想。”柳嬷嬷冷笑道:“这点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心理对贾老太太又佩服多了几份,怨不得挑这么一个,正好给府里的姑娘挡了丧妇之女的名头,老爷一长大,快要娶妻的时候,都不用找茬自己就坐不住了,望着庵里一扔就行,倒是一点都不浪费。
正想着,就看着一人进来,正是当日一同来的赵三宝,赵太监,柳嬷嬷就迎上去了。赵三宝道:“不敢劳动嬷嬷,这不是托了贾爵爷的福分,回京之后,被上头赏了恩典,放出来了,承蒙爵爷不嫌弃,就在贾府养老了,成日里闲的,这把骨头都酥了,索x_i,ng讨了这个差事,来当这栊翠庵的管事,正好是无根之人,也不妨碍。”
这几个太监原是赐给贾赦,是因为贾赦年幼,无人照看。等贾赦有了继母之后,宫里就传来话说照顾有功赏了自由。贾赦感激照顾一场,都送了厚厚的盘缠。一回京城,这赵三宝就想找个差事,贾赦就拨了个小院子,日日好吃好喝的荣养着,没想到居然跑到这里来了,看着赵三宝得意的笑容,又看一眼黄氏,突然就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可怜黄氏了,以后就要在赵太监的手里讨生活了,这是老太监呀!那折磨年轻女孩子的可是轻车熟路呀!宫里不得宠的主子都不敢得罪,唉!不管了,自作孽。
柳嬷嬷心理想着,脸上却不显,“那就有劳赵公公了,我就不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