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嘴角绽起笑容,“也是,大风大浪都过来,回到东京怎么可以分开。”
“不过,回到东京之后,咱俩就不用挤一间房了。”
想到这里,花荣心里就说不出的失望,但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忽然觉得招安来得太快,他和高铭的感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就要下山,不禁的失望的道:“真是太好了,我也不想再住这小榻了。”
但忽然想到自己还有那天玩树梗赢来的要求没用,便对高铭道:“对了,还记得我赢了你的一个要求么?”
“唉,你居然还记的,我以为你早忘了。”高铭无奈的笑道:“说吧,你想叫我做什么?”
花荣一指高铭那边,“今晚上,我要去你那儿睡。”
“就这要求?”高铭一琢磨,确实有点委屈花荣,自打他上山,花荣就睡在小榻上,让他独霸舒适的大床,现在快下山了,叫他来睡也挺好的,就当做个纪念,“好啊,就算你不说,我原本这也是这么打算的。”
花荣高兴了,没想到高铭答应的这么痛快,怕他反悔,迅速的来到床边坐下,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嘴角带笑的看高铭,“现在就行吗?”
“嗯,今晚你就好好睡吧。”高铭说完,起身就要走,“那我走了。”
这和他以为的不一样!花荣忙拦住他,“你要走?去哪里?”
高铭抱着被子,眼睛适应黑暗的他,准确的看到了小榻的位置,“当然去你原本在门口的榻上睡啊。”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眯起眼睛狐疑的看花荣,“难不成我也留下?”
花荣登时心虚,但深知此时更要不能表现出任何慌乱,淡定的道:“没错,我还以为咱们要像刚上梁山那晚一样,同床彻夜长谈。”
高铭想起,在梁山第一次遇到花荣那晚,两人的确盖着被子聊了一夜的天,他想了想,笑道:“以聊天开始,以聊天结束也不错。于是放下被子,转身爬回了床上。”
高铭躺在里面,将半边位置让给花荣,“聊点什么?”
花荣侧卧,单手撑着脑袋,笑看高铭,“聊什么都行。你不如设想一下,等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要怎么应对吧。”
“嘁,我响云箭孙小五神龙见首不见尾,还能叫他们抓住我?!”高铭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虚。
尤其像史进那样十分支持孙小五的,等他脱了马甲,换上高衙内的真身,不知道史进会不会崩溃,变得再不相信任何人。
不过,史进,你要知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啊,不要总是一根筋什么都是喊打喊杀,见识一下“人间险恶”的多样性没有坏处。
“其实你不用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花荣接着补充,“永远。”
虽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高铭有种感觉,他和花荣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便笑道:“我相信你。”
花荣觉得高铭这话很有挖掘的价值,故意引导道:“为什么这么相信我?都不怀疑一下?不是敷衍我吧?”
高铭笑道:“就凭你是花荣,我就对你无条件的信任。”
花荣心里一动,高铭的话像蜜一样流淌到心头,甜到心坎里,不禁心花怒放,“我也相信你。”
两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一下,但能感觉到彼此嘴角都带着笑意,花荣喜欢极了这一刻,甚至不想说话打破此刻的静谧。
过了一会,高铭低声道:“我有点困了,我睡了。”
没多久,就听高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花荣给他掖了掖被子,心里默默的想,唉,你什么时候才能知我心。
第二天早晨起来,高铭就接到了戴宗带回来的好消息,“张知府已经动身带着诏书往水泊来了。”
高铭身为山寨之主,立即带上宋江、吴用等人到金沙滩上迎接张叔夜。
张叔夜这次前来,除了带来皇帝御笔亲书丹诏、还有金银、锦缎和招安绝对不能缺少的御酒。
李逵见喽啰和官兵一坛坛往山寨上抬酒,拿鼻子嗅了嗅空气,“不知道这御酒跟普通的酒有什么不同,总不能是一个鸟味吧?”
聚义厅中,设了三个几案,放着香炉,焚着好香。
中间摆放了一个万岁的龙牌,这点还是宋江想到的,高铭不由得感慨,宋江不愧是“忠义”之人,简直比他这个官宦子弟还牵挂皇帝。
张叔夜将皇帝写的御书丹诏放在龙牌前,叫众人拜了拜,然后重新将御书放在手上,缓缓展开,宣读诏书。
“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切念孙小五、宋江等,素怀忠义,归顺之心已久,朕今特差济州知府张叔夜,赍捧诏书,亲到梁山水泊,将孙小五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行赦免。赦书到日,莫负朕心,早早归顺,必当重用。故兹诏敕,想宜悉知。”
念完,梁山大小头目都山呼万岁。
御书中写得很清楚了,大小所犯最恶,尽行赦免。
就是说,从偷j-i摸狗到屠人满门,皇帝赦免你们,朝廷不追究你们的罪了。
从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身份就跟良民一样,案底清清白白。
高铭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招了,真的招安了。
这时就听抽泣声,他一瞄,就见旁边的宋江已是泪流满面,又朝着拿着御书的张叔夜磕了个头,“谢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宋江不是贼配军,也不是强盗山贼,而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良民了。
高铭不搭理他,直接起身吩咐喽啰们,“拿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