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正高兴,突然就听锣鼓喧天,吓得人一个激灵,同时马车停了下来,他探头出去,就见前方竟然出现了一大群人。
没错,就是一大群,人数足有五百来个,各个拿刀拿枪,戴着红头巾,为首的一个,身材五短,他拿着一口刀,指着黄信道:“这条路是我们兄弟开的,想要从此过,留下三千两黄金买路钱。”
慕容彦达在车内听到这样的话,气得骂道:“以前劫附近的百姓商户也就罢了,连官府的车也敢劫!好贼胆!”恨恨的探出头,但就见漫山遍野的红头巾,足有五百人,顿感实力悬殊,马上将脑袋缩回来,大气不敢出。
花荣一看这些强盗就不是想抢钱,恐怕是劫囚,不由得皱眉,难道宋江真的跟强盗有来往?
他之前在江湖上的确能说上话,但跟真正做强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对方人多,花荣担心高铭,便要往他坐的马车旁边走。
黄信见了,大喝一声:“花荣你不要动,否则本将不客气了!”
花荣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还是先对这群劫道的不客气罢!我轮不到你来管!”干脆下了马,往高铭马车边走。
情况紧急,黄信顾不得花荣,对前面打劫的吼道:“我是镇三山,识趣的赶紧让开!”
青州境内有三座山头,分别是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黄信便自吹是镇三山。
但自吹的头衔,强盗们不买账,“你就是镇万山也不行,不掏钱别想过去!”
黄信脸上挂不住,对刘高道:“你看押好囚犯!”说罢,轮着剑冲了上去。
强盗们也叫嚷:“小的们,今日就是赵官家也不放过,宰了他们!”
刘高见到这阵势吓得魂不附体,跳下马,丢了宋江,缩到了一旁的壕沟里。
慕容彦达听到马车外喊杀声,浑身也筛糠似的抖起来,高铭比他淡定,但也紧张,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花荣掀开车帘对高铭道:“别怕,我在这里。”
高铭吃了定心丸,想起了什么,揪住慕容彦达衣襟问:“花荣的兵器和弓箭在哪里?”
花荣道:“现取来不及了!”
这时时迁在一旁递上一把弓箭,“地上捡的。”
不知时迁打哪儿弄的,就当他捡的吧,花荣拿过弓和箭,背靠着车门,面朝外敌,但凡有靠近的强盗,都被他一箭s,he了个血窟窿。
后面来的强盗,便知道不管这马车里有什么都抢不到,再敢上前只有丢命的下场。
这时他们也听头领喊道:“不要顾着抢东西!赶紧救人——”
这些强盗本来就不敢靠近花荣这边,听到这命令,都一窝蜂的朝后面的囚车杀去,一阵厮杀声过后,就见他们砍碎了囚车,把矮黑的宋江拽了出来。
“哥哥快走——”矮脚虎王英一边掩护,一边让人背起宋江。
宋江颤巍巍的回头,不舍的道:“救花荣兄弟——”
王英看得明白,“花荣那厮拿箭s,he咱们兄弟,他心不在这边,用不着咱们救!快走!”
宋江被背着跑,还是念叨:“不能放着花荣兄弟不管啊。”
躲在壕沟里的刘高,一眼被宋江看到:“此人害我!”
王英使了手势,就有小喽啰薅住刘高,把他掳走了。
强盗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了,闪进了林中,很快不见了,留下一地的伤残官军。
慕容彦达确定强盗们都散去了,才敢探出半截身子来,看到一地的伤员,吓得又缩了回来,问花荣,“黄信呢?”
花荣如实道:“打马往青州城去了,可能是去叫救兵了。”
慕容彦达骂道:“分明是不战而逃!而他回来,我都死了!另外刘高呢?死到哪里去了?”
时迁道:“是不是你们那个文知寨?我刚才看到他躲到壕沟里,被几个强盗喽啰抓住,捆了起来。”
慕容彦达看向花荣,“你怎么不帮他?”
花荣冷声道:“我只顾着保护你们,哪有余力管别人。”
慕容彦达自己缩在马车里没出来,根本没资格指责花荣,被呛也只能忍了。
花荣虽然知道高铭没事,但还是关心的问:“你没吓着吧?”
“我没事。”高铭惊魂甫定,对慕容彦达哼道:“这回知道关键时刻谁靠得住了吧,赶紧将花荣的披挂兵器还给他!”
慕容彦哑口无言,半晌探头出去,吼道:“花荣的披挂都放在哪里了?赶紧还给他!”
很快,两个人拿着花荣装铠甲的箱子,还有兵器弓箭走了过来,悉数给他挂到了马上。
众人收拾了一番,怕那群强盗杀回来,赶紧往青州城赶。
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带着救兵的黄信,慕容彦达脸色极难看,大骂道:“若等你搬来救兵,我都死了!你回家过年去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黄信见自己要被除职,忙单膝跪到慕容彦达车前,“他们人多势众,所以我……”
“都说了让你回家,等我向朝廷请命调给你十万天兵天将再打!”慕容彦达怒道:“还不回家去等天兵天将,难道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黄信不敢再纠缠,退让到一旁,让车队过去,花荣冷瞥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本来回青州是为了审宋江,现在人被劫走了,也不用审讯了。
关键证人宋江缺失,加上白天花荣的表现,慕容彦达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再提花荣勾连强盗的事情,仿佛失忆了,绝口不提此事。
当夜,城门紧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