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光叹了口气,说:“没有以身犯险,只是这情况一开始我们不是都没料到吗。这真不怪小叔,要怪就怪那些人太胆大包天。”
傅太太勉为其难接受傅黎光的说法,坐在傅黎光的客厅里跟他八卦起来。傅太太交际广,认识的人也多,听说的事自然也多。更何况省市里有钱有势的人家总共就这么多,大多数都有业务上的往来和社交上的接触,阔太们私下聚会的消息要比傅黎光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更广。
“不过我听说呀,罗家那一大家子老幼妇孺倒是都被转移到国外去了。你说这是不是消息走漏了呀,如果走漏了,怎么不通知罗家老大,偏要把亲眷给送走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
傅黎光皱起眉头想了想。罗俞理是在交易现场被抓的,基本能确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警察这一天会来抓他,那能把人转移走的大概就是罗桀。罗桀应该猜到罗家、金澜要出事了,但他也未必是要保护这些人,更多的,或许是威胁,拿来做与罗家交涉的人质罢了。
这些事他不打算拿出来跟傅太太说着烦心,于是便道:“或许就是这么想的呢。”
傅太太道:“罗家的孙子今年才多大一点儿,哪能轮到他,罗家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好端端的吗?”
傅黎光又想起罗桀的那个电话,心道,那可未必。
傅太太坐了一会儿,见傅黎光j-i,ng神恹恹十分困倦的样子,又心疼起儿子,便不打算再打扰他,起身准备回家,好让他好好休息。
傅黎光让她再坐一会儿,待会儿带她吃了午饭再回去,傅太太失落地说:“你还是中午好好休息吧,瞧你这黑眼圈重的,跟妈妈一起吃饭就得陪我说话聊天,不能休息了。”
傅黎光只好起身送她。傅太太拎着包就准备走,傅黎光却喊住她,将茶几上那一摊外盒j-i,ng美、碗碟j-i,ng致、内里五彩缤纷五颜六色五光十色却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一起装回食盒,然后递到了面容呆滞的傅太太的手里。
“妈,我不爱吃甜食,这些您拿回家孝敬我爸,或者给傅黎星补补脑子也行。上初中了学业很辛苦吧,吃点甜食发散思维,学习成绩进步更快。”
傅太太既伤心又恼怒,大概是想骂他又想揍他,可是一手拎包一手拎食盒,反倒腾不出手来,她眉眼耷拉下来,丧气地说:“你哪是不喜欢吃甜食,你就是嫌妈妈做的不好看。”
傅黎光就坡下驴,大言不惭道:“那您回家痛定思痛,再好好练练,不练也行,我、我爸、傅黎星都不会因为这个嫌弃您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下楼,司机开了车在等,傅黎光把傅太太送上车,正要关门之时,傅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食盒塞回傅黎光手里,怒气冲冲地说:“难吃也得吃掉!”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傅黎光拎着食盒看了一会儿,而后一笑,准备上楼。没想到一抬眼却看到了含笑走过来的唐逸荣。
唐逸荣成为失业人士以后,便不再穿熨帖笔挺的西装,他穿了件衬衣休闲裤,看起来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