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笔电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十二分,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我?还有,楚雅言,你玩儿的太晚了!”
楚雅言沉默了一会儿,避开他最后一句:“学长他……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他告诉你的?”封允问。
“他不告诉我,难道我就看不出来吗?”楚雅言的声音有点激动:“他喝醉了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你别说你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封允的声音很冷漠:“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每一个我都要去迎合去照顾吗?你呢?又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正义的使者吗?”
楚雅言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封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真的很无情!”
“无情?”封允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冷冷地笑了:“楚雅言,你年龄太小了,还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情,你父亲那样,朝秦暮楚,到处留情的,才是真的无情,相比他而言,我算的上是情意深重了。”
“封允!”楚雅言怒喝了一声:“你说话注意点!”
“你知道我要结婚了,对?”封允轻轻吁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如果你真对黎远书好,就劝他死心,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不会因为谁对我想法不同,我就会顾及他的想法,刻意保持距离。我没那觉悟,也没有那么多j-i,ng力去慢慢揣摩别人的心思,我不是你,衣食无忧的大小姐!我的生活焦头烂额,所以,该怎样我还是会怎样,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楚雅言败下阵来:“你也不喜欢那个宁安,不是吗?”
“你又知道了?”封允笑了:“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
说完,他直接收了线,不再给楚雅言任何说话的机会。
忙忙碌碌中,两人的婚礼终于到了,这年的十一月十六日,他们出现在那个小教堂里。
拱形的屋顶高高挑起,教堂内部呈狭长形,两排老旧却整洁的桌椅整齐排列着,在岁月中恪尽职守。
灰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在岁月洗礼后泛出柔和的光泽,温和厚重。
米色的墙壁漫出一层暖意,将浮躁的心灵一点点熨帖平整,被洗礼被感化。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初冬的阳光透过教堂的大门和两侧高高的窗户,热情洋溢地透进来。
风扬起白色的窗纱,犹如一张张白色的羽翼,在空中蹁跹,纯洁浪漫。
时光带着神奇的魔力,将静谧与斑驳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让宁安想起小时候。
冬日的阳台上,他躺在洒满阳光的秋千椅上,半眯着眼睛听母亲讲故事。
母亲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甜美,带着浓浓的爱与笑意。
他总在那样的声音中慢慢沉醉,随之沉入最美好的梦乡里。
那时候他不懂,只觉得安心,此刻回忆起来,才觉那是岁月静好。
往事几不可追,宁安感觉自己正站在时间与空间的长廊里,被逼着与往事挥手告别。
他的婚礼就要开始,而他最爱的那些人却不能再陪在他身边。
第13章 cer 13
穿过来的这段日子,宁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早出晚归的忙碌中度过的。
偶尔在家休息,也是乖巧少言,尽量不引人注意,可无论怎么做,宁士渠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像是对他失望透了,恨极了一般……
虽不至于像最初那样动辄打骂,可彼此间的关系也未见丝毫好转。
这也是宁安不排斥这场婚姻的原因。
即便他与封允的关系也陷入了冷凝,可他们至少算得上是对等的。
他们可以没有爱,没有喜欢,甚至连彼此关心都不屑于,但至少他们可以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这种相对的自由,对宁安来说已经算的上是极大的奢侈了。
来宾陆续到场,宁家这边除了宁士渠夫妇和宁好一家三口外,罗修典也到了现场。
事实上,罗修典对这对新人的感觉是有些微妙的。
毕竟一个是曾经对他死缠烂打的爱慕者,一个是他爱人的娃娃亲对象。
男人的好胜心也让他忍不住在心底偷偷比较。
见封允前,他真的怀疑,像宁安这样虚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一穷二白的年轻人?
与此相比,说他跟了个有钱的老头儿,反而更能让他相信。
可真的见了这个人后,他多少有些理解了。
即便他是带着比较和挑剔的心态来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封允的确是出色的!
也恰恰是最能让他产生危机感的那一类人。
罗修典尚在沉思的时候,胡嫂推着封冉进来了。
孙兰芯上前接过封冉的轮椅,老姐妹坐在一起,又是欢喜又是欣慰,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教堂内终于有些婚礼应有的气氛了。
婚礼很简单,除了双方的家人,彼此连同事朋友都没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