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到长相,慕容无嶂和慕容定祯还真是有几份相似,就连身高体态也是如出一辙,唯独是那份气质和神韵却更多了份柔和爽朗。
「谢二哥挂念,一切都好」慕容定祯轻轻点头,眼神也一直落在慕容无嶂身上。
自从当年慕容无嶂执意前往北疆後,兄弟二人这些年就再未曾相见,此刻望著慕容无嶂就坐在咫尺之遥,好像又回到了幼年时在玄仁的宫殿中,晨光下慕容无嶂陪著他读书写字,常常给他讲故事带他到处玩耍的那段日子。
那是一段多麽纯净而令人怀念的日子,同样身为皇子的两人,在幼小的心间从没有隔阂,没有防备,没有揣测,也没有y-in谋和争斗。
「二哥这次回京,是为……?」慕容定祯道,慕容无嶂突然回京必有原由,而这原由慕容定祯不想妄自猜测,他想听到真实的回答。
慕容无嶂没有迂回,敛了敛神色,道:「为大哥。」
「二哥想为他说情?」慕容定祯的语气有些不快,可以说眼下慕容无嶂对他的任何所求或许他都能应允,唯独这件事,他做不到。
「是」慕容无嶂面色有些沈重的点头道。
「即便如此也是於事无补,朕意已决」慕容定祯冷冷的道,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是关系国之兴亡的大事,如若这一次真的再让慕容无涧堂而皇之的被赦免,作为帝王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慕容无嶂或许也早料到了慕容定祯会这样作答,轻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之中,应当就以我最为不孝,当年北上触怒了父皇,伤了父皇的心,直至父皇离世都未能有所弥补。大哥是父皇疼爱的长子,我想父皇在天有灵也不愿见到我们兄弟相残。」
话语中提到了慕容瑞昊,难免让慕容定祯又想起了父皇临终前曾对自己的请求。
慕容无嶂顿了片刻,又接著道:「虽说大哥这次是又错的离谱,却还是望皇上能看在兄弟之情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
「兄弟之情?呵呵……」慕容定祯听到这个词,不经意的冷笑道:「他还知道这世间有所谓的兄弟之情?他不配。」
当日自己身怀有孕临盆在即,正是需要这所谓的兄弟之情温暖和关怀的时候,可慕容无涧却偏偏将这段日子当成了他重夺皇权的契机,处处与自己作对,使得自己伤神伤心,今时今日慕容定祯真想不出什麽理由还能说服自己放过他。
「若是二哥这次回京就为了这件事,那麽无需再议」慕容定祯不再想多言,在剿灭叛党处死慕容无涧的决定上,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撼动他。
「也罢」慕容无嶂不再多劝,沈声道:「此次亲来郢庭还有一事,想向皇上奏明。」
「二哥请说。」
慕容无嶂说著将袖中的褐色锦袋拿了出来,放在他和慕容定祯之间相隔的桌几上,道:「我决意北上大梁,特来向皇上交出北疆军权,这次落郗江沿岸驻扎的兵马是为皇上平叛战乱而备,皇上可随时调配。」
慕容定祯一挑眉,慕容无嶂的决定可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解的道:「你这是?!」
见慕容无嶂并不答话,继而又问道:「又是为了纪连公子?」
慕容无嶂闻言默默一笑,道:「是。」
「二哥,做了这番抉择便无路可退,你可当真?」慕容定祯很清楚这样的选择将对慕容无嶂意味著什麽,地位权利从此将离慕容无嶂远去,而天云北疆也不再会有如此战功显赫的封疆之王驻守国土。
慕容无嶂想了想,决定娓娓道出原由,「自从当年北上之後,这麽多年却还都因家事国事而相隔千里,团聚之时总是那样短暂。如今启瑛与我已育有两子,我想是到了该做个决断的时候。」
「二哥,为了他,值得吗?这麽多年,你为何还是一点都未曾改变?」作为天下地位仅次於他的王爷,放下军权、地位这所有的一切意味著多大的代价,慕容定祯怎会不知。
「值得」慕容无嶂语调温雅的道,心意却看似早已坚决,低低的道:「人之一生不过匆匆浮华数十年,若想与倾心之人共度此生,就要彼此牺牲和付出去成全这份情爱。」
慕容定祯淡淡苦笑不语,这又何尝不是在说他和卓允嘉,只是自己难以像二哥这样为一份情爱而倾其所有,或许这也是他们不曾幸福的缘由。
「既然如此,朕不留你」慕容定祯不会强求慕容无嶂的抉择,但这一席话却也让慕容定祯对待当前剿灭南疆叛党的决定略有些动摇。
就在两日前慕容定祯已派人查清了慕容无涧确有用人质威胁卓允嘉,而卓允嘉在万难之中还是不为所动,从未伤害过自己,也从未以此作为原由请慕容定祯在剿灭叛党时手下留情,无非是怕慕容定祯为难,但这将让卓允嘉付出怎样的代价,慕容定祯不得而知。
既然如今这般期盼著卓允嘉还能再次重返郢庭,是否应当竭尽全力施救於他的家人,消弱自己作为帝王的威仪与决断,去换取一颗真心?
「二哥,关於赦免慕容无涧的请求,朕也准了」不用过多的思虑,慕容定祯即刻做出了决定,虽不能亲赴南疆,但这是他想为卓允嘉所做的,仅仅为他一人所做的决定。
慕容无嶂转过头,问道:「为何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