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辰却仍覆在南广和身上, 眼睛痴痴地望着他,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殿下, 凤凰儿……”
“唔……”南广和软成一滩水。
叶慕辰恨不能死在他身上。
门外却矼隆一声,仿佛有人挪开什么重物奋力自地下钻出洞, 随后传来几声陌生口音的抱怨,伴随嘈杂脚步声。
叶慕辰蹙眉,随手扯过扔在地上的白袍匆匆给南广和盖上。刚盖好, 御书房的门就被人自外推开了。
“我说朱雀啊, 青天白日地求见你,你摆架子瞅都不瞅吾等一眼,这大晚上的求见怎地你还在书房批折子……”
来人话声戛然而止, 目瞪口呆地瞅着一室暗光。眨了眨眼, 才好不容易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忍不住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 口中咕囔道:“批折子也不点个灯, 这大元天下怕不是被人打没了的, 而是穷死的!”
随即夜明珠幽光亮起,映照着来人一袭煌煌赫赫的七彩羽毛氅,眉目如画, 羽冠上还挂着几根草屑, 此刻正蹙着眉望向他们两个人。
幽光盈盈地亮起,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淡淡洒在御书房内。迎面一幅巨大的行军沙盘, 沙盘上还c-h-a着几把尾带红缨的短刀,沙盘前桌案上异常狼藉, 地下笔筒牒书等杂物滚落一地。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麝香味。
见人闯进来,大元朝这位有史以来最穷的帝君头也不抬,公然光着膀子遛鸟,大张着双手护住后头一个人。后头那人只隐约窥见一抹白袍,露出半个侧身,修长手指正在扣腰带,长发轻垂,遮住了半边脸庞,瞧不清面目。
“白日宣/ y- in ,啧啧……”
来人正是纹鸟族东方楚,此人惯于j-i,ng通男男之道,一眼就瞧出这场戏的真髓。此刻咂着嘴单手扣下巴瞧得津津有味,不由得鼻翼大张,深嗅了几口这一室暧昧气息。
恨只恨,叶慕辰太护着身后那人,叫他实在看不清这位居然敢钻入大元朝帝君、天下第一煞星被窝的勇士是何许人也!
“啧啧,好戏!j-i,ng彩!本侯当为此浮一大白、赋一支新曲!好教这天下间广为传唱!”
东方楚惊叹声连连,惊动了与他一道钻进来的苏文羡。
话说苏文羡昨夜被东方楚拉去大明湖,在画舫中东方楚调戏了一夜的小倌儿,苏文羡则闷头喝了一夜的酒,到现在脚步还有些虚浮,因此走的也慢。
他眼前叫东方楚遮住了,不知道这人又在赋什么 y- in /词艳曲,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接话道:“你这张嘴如此讨人嫌,小心朱雀这厮发疯给撕烂了!”
“哟呵,小苏你快来瞧瞧,哥哥我这次真不蒙你!有好戏,有……”东方楚低头望着抵在咽喉的雪白刀尖,忍不住嘎声呵呵地笑了,长眉一瞬间耷拉下来,笑得比哭还难听。“呵呵呵,陛下,朱雀大人,某就是口头讨个便宜卖个乖。这刀这么锋利,还是收起来的好!”
叶慕辰冷冷盯着他,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苏文羡终于晃啊晃的一脚迈入这御书房的门槛,一抬眼就撞见了赤/条条的叶慕辰,惊的一跳,宿醉都醒了大半。“大元朝都时兴光身子批折子?!”
他惊疑不定地围着叶慕辰打转,冷不丁又瞧见了青丝垂地正缓慢地整理腰带的“国师大人”,瞬间眼皮子狂跳。
“国,国师?!”
最后一个字,拔高了两个八度,惊破云霄。
南广和叫这俩人撞破了,面上却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仗着这些人也看不穿他法术后的真面目,索性淡定地道:“小苏侯爷,东方侯爷,你们二人怎地闯进来的?”
“天地良心,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苏文羡揉着脑袋,只觉得头沉的要命。更要命的是,他眼下和东方楚撞破了大元新帝与前朝国师的j,i,an情,这两人不仅不以为耻,反倒公然指责他们擅闯禁宫。
苏文羡一时大为震惊!随即眼前又好似瞅见了硕大一口沉甸甸的黑锅朝他飞来!天地良心!这锅他苏家可不背!
因此苏文羡又一鼓作气辩解道:“这不是我与东方歇在朱雀大街那家悦来客栈,无意中撞见了两名仙阁弟子正在四处找人,说是沿途都有同门师兄弟留下的暗号,为何到了西京城却找不到了。他们商量着今夜要来宫中救人,东方兄便道,既然撞见了,于情于理我等都该来知会朱雀一声。”
东方楚见苏文羡开了头,赶紧顺着这现成的梯子往下爬,忙道:“可不是!吾等好心好意寻人禀报,谁知看门的连个宫娥内侍都没,只有那些执刀的兵士,各个凶神恶煞的,最后吾等还是拿出了前朝的地道图,顺着井盖爬上来的!帝君你瞅瞅,某这一身锦衣都染了许多泥垢!”
他说完了一大串闲话,见叶慕辰并未动怒,便小心翼翼地两指夹起陌刀的刀尖,缓缓地推离喉管一寸,陪笑道:“帝君你瞧,就冲着我俩不辞辛苦跑来给你通风报信的份上,这次能不能,能不能……”
他哑然地望着再次削过来的刀锋,两眼一闭,嘴巴立刻阖上了。
嗖一声。
几缕发丝顺着他鬓角掉落在地。
苏文羡也抖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脑袋,还好,他宿醉后尚未来得及梳头,这发髻还是前几日师爷替他梳的,紧致的很。
“难得他们也是一片好意!”南广和忍住笑,走过来靠近叶慕辰,轻声道:“你且收了刀,先披件衣衫。”
这些人可都是好男风的!他不能叫自家朱雀叫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