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濯面对沐瓷的指控,顿时脸色一沈 “你是谁,你既然都说你的主子做什麽事都顾及我的感受,你只不过是他的下人,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这些是他欠我的,你问问他对我的人做了些什麽,你问问他欺骗了我些什麽,你要怪就怪他自己,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说著,云濯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哑然的沐瓷。
云濯回到房,一屁股往桌边坐下,一把桌面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一杯一杯,连续喝了好几杯茶才把心底那慢慢涌起的怒气压下去。
沐瓷的话让云濯刻意忽略的怒意再度燃起,不去想云濯可能会不那麽在意苍锦,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无欲无求之人,一直在云郗影身边,他只知道什麽是自己该做什麽不该。
十年来,他一直按著云郗影的指示生活,这样的生活让他x_i,ng格里很多的东西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他不会有太大的欢喜或太大的悲伤,这一切都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对於苍锦,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恨他。
只是...只是有些东西发生了,他就无法当做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例如...倾璇,例如...苍锦骗了他,又例如...他们无法撇清的关系,无论是身体,抑或是心理...
这夜的月色一如往常般迷人,琥珀色的月华静静地洒落一地。
透过完全打开的窗户,照亮了房内的一切,包括床上的那人。
云濯无声无息地来到床前坐下,细长的双眼紧紧地盯著沈睡中的那人,月色下的苍锦,柔和的长发蜿蜒地垂放一侧,光洁的额头上分布了些汗珠,乌黑的头发衬托下脸色尤为显得苍白,两条俊秀的眉轻轻蹙在一起,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下方投下一层黑影,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的薄唇显得有点干燥。
云濯从前开始并没有细细地观察过苍锦,此刻才发现苍锦长得很漂亮,j-i,ng致的五官有著介於男人与男孩之间的那种青春,他没有云郗影那种妩媚,也没有聂宇晋那种刚毅俊逸,这样闭上眼睛静静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
云濯伸出手指轻轻拉开苍锦的衣襟,雪白的脖子到锁骨遍布深色的淤痕,衣服下面自然不用多说。看到这些痕迹,他内心闪过一丝愧疚,也只是一丝丝而已,他从不觉得用这样的手段报复是光荣之事,他也弄不清自己的内心想些什麽。
为何自己会来他的房间。
“云濯...”
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云濯一惊,对上了苍锦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瞳。
云濯下一个反映就是走人,他刚离床就被人扯住了衣袖,“别走...” 他被迫坐回床边,面目表情地转过头,与苍锦对视。
“云濯,对不起...对不起....” 苍锦轻轻地开口,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那双墨黑的瞳仁里潋滟著如湖水般光芒,此刻看来有几分楚楚可怜。
“除了这些你没有别的可说了麽”云濯冷淡地开口。
苍锦坐了起来,温烫的手从云濯衣袖移到他的手上紧紧地握住,高热的温度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云濯才知道苍锦此刻正是高烧之中,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云濯才没有抗击任由苍锦握住他的手掌。
“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知道我骗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虚弱且卑微的语气从苍锦口中说出,任谁听了也狠不下心来。
良久之後,云濯淡淡地问道“你骗了我些什麽”
“我...”苍锦幽幽地望著云濯细长的双眸,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我...是我叫人阻止你的婚宴,是我叫人虏你来此,是我不顾及你意愿强行把你带来这里,我为此向你道歉”
“那倾璇呢”云濯依旧是淡淡语气,没有激动,没有冷漠。
“她在我的人去到的时候已经趴在床边不咳嗽,不停的咳出血来,不到一盏茶就断气了,你信吗?”苍锦问道。
一时间两人间的空气就好像凝固了,周围只能闻到彼此呼吸的声音,那麽的微弱,微弱得仿佛不存在般。
“我信”
简简单单的两只字,对苍锦来说却是无比的沈重,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却无法抑止自己心底一瞬间升起的惊喜。
苍锦激动得抱著云濯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身上。“你真的信我,你真的信我了”
“我信你,那你是否该放我走了”
苍锦 -- 32
苍锦身形一滞,原本抱住云濯的手指瞬间收紧,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黑暗中那双漆黑的瞳仁格外动人,里面有著疑惑不解 “为什麽,你既然都相信我了,为何还要想走,在这里不好!?”
云濯无言以对,难得这夜面对苍锦心里没有往常的怒气,这样的苍锦让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人也只不过是个还没成熟的男孩而已,过去的谁对谁错已经成为了历史,不可能再改变些什麽。不如把当这段时间里发生所有的事情是一场梦,这样无论对谁都好。
对於倾璇的死,这一刻他竟如此平静的接受了。
不知道他失踪的这些天里,府上那边又发生了什麽事,他必须回去了。
“不是这里好不好的问题,我根本就不属於这里,你不过想阻止我成亲而已,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也不想计较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云濯望著苍锦开口说道。
苍锦眨了眨眼,如星的双眼里氤氲著些水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