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兄弟如此问道,“你家是不是破产了?”
彼时蒋意超浑身上下加起来只剩二十块,已经屈辱到每天用矿泉水瓶子去接学校的免费热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蒋意超最近财务情况堪忧。
他这位朋友无疑问出了众人心声。
蒋意超忧伤道:“是我破产了。”
兄弟不愧是兄弟,蒋意超一个多月的广撒钱在此刻收到了些许回报,朋友们为他集资了两百多块,拍拍他的肩,叫他吃顿好饭。如此苟延残喘一个月,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是他住的房子停水停电了。而他没钱交电费也没钱交水费。
蒋意超走投无路,决定去找住在岚城的外公外婆。蒋意超的父母都不是岚城本地人,他们当年是在岚城念大学时认识的,后来在这里安了家,父亲做商场,母亲做电商,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对彼此的爱意却在渐渐消磨。蒋意超的母亲是南方人,父母是老师,退休后她便把他们接来岚城住,另外置了套大房子,在苏州路那边。蒋意超去过几次,认得门,然而到了地方,他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应。等到天黑,邻居下班回家,才告诉他,“好像是出去旅游了。”
外面在下雪,蒋意超失魂落魄,饿得没力气走路,蔫巴巴地找了根路灯杆子靠着,靠着靠着就滑下来,变成了蹲着。对面就是肯德基,里头肯定暖和,但蒋意超不想进去,怕闻到香味狂咽口水,那也太丢人了。
路上车辆行人都匆匆,雪越下越大,又一个人路过。
蒋意超想,完蛋了,我要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路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