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梗着脖子道:“我又认识他,凭什么给他出钱?”
“那用我的钱行了吧?”
这就更好糊弄了,商清壵的银行卡在他手里,别说失忆,就是没失忆,商清壵也不清楚里面究竟多少钱。
路虎顿时有了底气,挺直了腰板道:“你知道你还剩多少钱吗?两千八!越南盾!!”
“你怎么不说津巴布韦币呢?”商清壵被气笑了。
路虎双手叉腰:“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去拍片,路费住宿员工吃穿用行,哪样不要钱,卡里能剩两千八越南盾不错了。”
商清壵沉默了。他听出路虎这是铁了心拒绝的意思,也不多做为难,点头叹气:“行叭,左右是没钱,我跟这位病友难得有缘,不如结伴出院,浪迹天涯!”
路虎:“……”
不,这不是他认识的三土哥哥,这个人肯定被魂穿了!
病友感动不已,从薄薄的床单里伸出手来,紧紧拽着商清壵:“那说好了,我在这万恶的世界只认识你,你可一定不能丢下我不管。”
“好。”商清壵心都化了,忍不住揉了揉对方微微卷曲的头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叫你阿卷好不好?”
对方拼命点头:“好,你说什么都好。”
商清壵眼底漾出一抹温柔,又揉了揉阿卷的头发,牵着他离开。
“等一等!”路虎终于还是绷不住了,峯哥只叫他把阿卷轰出去,没说过把商清壵一起轰出去。他脸上讪讪的,“我刚才忘了说,医院是自己家的,不用钱,打个招呼就行。”
“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想起来?”商清壵故意噎他。
路虎抿紧了唇,泄愤似地将早餐往商清壵怀里一塞就跑了。
他的工作能力果然出色,没多久就安排了一个床位。虽说是床位,但在这挥金如土的国度,级别也是相当的奢华。商清壵没多做纠缠,把阿卷扶进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五十平的房间总共只有两张床,邻床是个断了腿的阿拉伯老头,正裹着被子蒙头大睡。
商清壵对路虎的安排还算满意,把早餐拿出来,跟阿卷分着吃。阿卷想来饿坏了,吞下两块可颂后,又吃了点火腿并松露,这才眨着星星眼,期期艾艾地问商清壵:“刚才说的还算数么?”
“刚才说的什么?”
“就是,你不会丢下我不管那个。”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鼻音,配着有点红红的小鼻头,说不出的可怜。见商清壵郑重地点头,他立即又开心起来,“我知道你最好了,跟我前世的男朋友一模一样!”
“前世的什么?”商清壵笑容渐渐凝固,“你还真有一个前世的男朋友?”
阿卷挠头:“我不记得了啊。不过心里一直有种感觉,他是真实存在的,跟你一样,长得很帅,像天上的月光那般耀眼。”
闹了半天,他只是个替身?
心底有什么涌上来,胃里反酸,商清壵茫茫然站起来,不知该说什么,索性狠狠瞪了阿卷一眼,扭头就走。
路虎紧跟上来,在他耳边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说什么来着,那就是个人渣,得亏你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看,遭报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男朋友:我是谁,我在哪,不关我的事啊!
☆、第05章
商清壵气喘吁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走太快,伤口开裂,疼!
路虎还在数落他:“要我说,对付这种渣男,就该扒光了浸猪笼,就你好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怎么样,现在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酸不酸?”
商清壵说:“酸。”
路虎点头:“酸就对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拧下你,能拧出一大缸醋来?”
商清壵嘴角一弯:“我想吃糖。”
“咋地,你还想把自己腌成糖醋排骨啊?”路虎斜斜眼珠,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模样。无怪他嘴毒,实在是商清壵失忆后人设大变,让他接受无能。
虽说峯哥不让给商清壵安排工作,但路虎跟着商清壵这么些年,早被驯化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他所理解的工作是扛着摄影机在野地里等一只兔子,其它的都不算,诸如回顾策划大纲这类小事,充其量只能叫休闲娱乐。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把一沓至少5厘米厚的a4纸塞进商清壵怀里。
商清壵傻眼了。他才刚刚失恋,都还没来得及用胶水把破碎的心脏补好,这就要工作?
“我只想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路虎面不改色。
“但我还想缅怀转瞬即逝的恋情。”
“你那充其量只能算撩s_ao,连单相思都算不上。”
“你懂什么,我们早已两情相悦,就差海誓山盟,结为连理了。”
“是啊,多可惜,人家已经有结为连理的男朋友了。”路虎实在不愿这么说,对面的人换成过去的商清壵,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顶商清壵的嘴,但现在,他真恨不得把商清壵脑袋扒开,好好瞅瞅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商清壵委委屈屈地闭嘴了,他破碎的心还没粘回来,这话又直戳痛处,日子没法过了。
路虎趁机又塞了叠资料给他,不管他听没听,开始科普:“这次的片子要从专业角度讲解宝石工艺,因此我们来迪拜的任务除了跟几名世界顶级的工匠见面之外,还约了tiffany,bvlgari,graff这些奢侈品牌的负责人……”
商清壵左耳进右耳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