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季时之便派下人每月送去银两,不让其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可那姑娘任旧不领情,让人回复道:“独眠人起合欢床,寂天寞地毫无乐趣。”
这一下无疑惹火了季时之,亲身前往了羽仙楼,本是带着怒意而去,归时却心如止水。
从此皇城中人提起剪烛,谁都会道一句“那是季将军的红颜知己,冒犯不得,冒犯不得”。
是夜,羽仙楼门前立了两个妖娆的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
一瞧见季时之就卯足了劲儿的朝他身上靠,抱住季时之的袖子娇滴滴的道:“季将军来找剪烛姐姐?不过剪烛姐姐今日怕是不得空了,不如今晚由我陪着将军~~,准让将军开怀~~。”
“不必。”季时之一抽衣袖大步跨进楼里。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季时之刚走到“夜雨间”门上,便被匆忙赶来的柳嬷嬷拉住:“季将军?唉呀!真的是您啊,您可好久没来了,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了呢。”柳嬷嬷神情紧张,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
季时之道:“屋中可是有人?”平静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近人情的冷漠。
柳嬷嬷双手不停的搅着帕子,手心满是细汗:“这......”
季时之已然知晓答案,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是我府邸每月送来的银子不够柳嬷嬷胃口?”
“季将军,我岂敢啊,这实在是剪烛自己,自己的意思,而且里面这位爷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我,我真是委屈啊季将军。”柳嬷嬷带着哭腔回道。
季时之不理会柳嬷嬷,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屋中情景倒也无伤大雅,剪烛坐在角落,身穿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着淡蓝色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几丝秀发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身前一把古琴,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拨动,一颦一笑皆醉人心弦。
软榻上斜卧着一男子,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洒在软榻上,眼睛大大的,细长微卷的睫毛如同垂着翅膀的黑色蝴蝶,带着异样的美伦绝伦,手中端着一杯酒正欲送入口中。
两人听到声响皆是一惊。
软榻上的男子瞬间坐直了身子,手中的酒杯直直朝着季时之脑门砸去。
季时之一手接住,望着男子冷声道:“出去。”
男子盯着季时之:“什么?”
在酒杯砸来时季时之的怒火便已在心中蓄势待发。
双眼直视着男子厉声道:“滚出去。”
男子大大的眼睛死死瞪着季时之,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语气极为不善:“再说一遍。”
“聋了?我说让你滚出去。”季时之话音刚落忽见男子一个箭步从塌上s,he起朝着他冲了来,嘴里还喊着:“去你大爷,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吃老子一拳。”
季时之微惊,不敢相信如此粗鲁的话语会是出至眼前这个俊雅之人的口中,他伸手一把握住打来的拳头,没想到男子丝毫不理会被他握住的手,反而用右腿曲膝上提,猛力向他身下一踢。
“该死。”季时之疼得深呼一口气,刚握住男子打来的拳头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内力气息,本欲手下留情,没想到男子会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不再多作他想,提气一掌拍向男子。
男子随即如断线残藕般飞了出去,狠狠撞至软榻旁。
男子忍痛靠着软榻坐直了身子,用手胡乱擦了擦挂在嘴角的血丝,抬起头,竟朝着季时之一笑:“大哥,腰中雄剑长三尺,君家严慈知不知?”
季时之眉头紧蹙,皇城何时出了这号人物?
第5章
剪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一时之间竟忘了阻止,回过神来便看到季时之正一步一步逼近坐在地下的男子,赶紧跨步拦在季时之身前,摇了摇头:“别。”
季时之凝视着挡在身前的人,声音低沉:“剪烛?”
剪烛唇齿微动轻声道:“别冲动,他是太子。”
季时之看向地下的男子,这便是传闻中那荒唐无状的太子?挑了挑眉说道:“那便有意思了。”
剪烛似乎是被季时之漫不经心的语气噎住了,置气的退到一边不再答话。
门外的柳嬷嬷万分惊恐奔进屋,边搀扶地下的男子边颤颤巍巍道:“太子殿下,怎么样?您没事吧?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陌皇的嫡子,太子萧北季时之是曾见过一次的,只是当时匆匆一瞥并无多大印象,不曾想今日一见竟是此番情景。
萧北起身后指着季时之朝柳嬷嬷问道:“这傻逼是他妈谁啊?”
柳嬷嬷早已习惯萧北的说话方式,听到这粗鲁的话语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只瞧了一眼季时之唯唯诺诺道:“这......”
季时之自动忽略过萧北话中的秽词,揖了揖手道:“臣季时之。”
萧北十分火大,他逛个青楼而已这是招谁惹谁了?瞪着季时之:“我他妈问你了吗,老子问的是她。”说着指了指身边的柳嬷嬷。
季时之遏制住眼中的怒火。
柳嬷嬷苦不堪言,点头如捣蒜:“是,是,他是季将军。”
萧北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干笑:“霍!季时之,挺牛逼,你英雄一怒为红颜,却把老子打个半死!给我洗好屁股等着挨板子吧你。”那整齐的牙齿好像会咬人。
饶是季时之再会容忍听到此番言语也立马变了脸色,强行压制住心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