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有毛病!”苏槐将满是汗味的毛巾从头上揪下来,那味道倒说不上令人讨厌,只是那种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全笼罩的感觉,然苏槐瞬间炸了毛。
“哈哈,别嫌弃嘛,这可都是我为了你辛苦留下的汗水。”越沉接住苏槐丢回来的毛巾,痞笑着,像个在街上掀姑娘裙子的混混:“另外,说起对招式的理解,你晚上来磨剑台,给你看点好东西。”
“不看!”苏槐正在气头上,问都不问地转身就走。
“认真的,晚饭后我在磨剑台等你。”越沉料定了苏槐一定会来,玩笑归玩笑,但苏槐骨子里比谁都要强,发现没有武功只能任人宰割以后,他便拼了命学武功,态度上没得挑。再苦再累再枯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更没有仗着天赋和底子好就沾沾自喜。
其实苏槐在剑术上的悟性,同样令越沉心惊。像今天早上的对战,开始苏槐还有些不得要领,只能按部就班地将剑招用出来,几次以后便不在拘泥于套路,开始拆招变招,在对战中将剑招之间衔接配合地越发行云流水。甚至会从越沉的小动作里预判他后面的招式,并从中寻找破绽。
“对了,鸣鹤书院来了封请柬,是给掌门的。”吃饭时祁玲珑从袖中拿出一封烫金请柬,放到桌上。
越沉算了算日子,问:“是观山长的寿辰宴?”
“对。”祁玲珑看苏槐一脸困惑,便为他解释道:“观山长就是鸣鹤书院的山长观逸,也是梁书锦的师傅。绘山河画笔就是从他手里传给梁书锦的。观山长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下月正好六十大寿,按规矩,各大门派是要去贺寿的。”
“我也要去?”苏槐有些担心,他现在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都没有,勉强刚凑了一瓶盖的功夫,去这种武林盛会,太不安全了。魔教还在打他的注意,正道又有一堆好战分子捉摸着跟他比剑。梁书锦就是一个,还有他那个力气大的能倒拔垂杨柳的酥糖小师妹。这些人随便一个缠上来,他都得分分钟露馅。
“我陪你一起去。”越沉出声打断了苏槐的思绪:“担心什么,有哥哥在呢,还有一个月时间,保证把你□□成一个合格的天剑门掌门。”
“跟谁哥哥,我在原来的世界也是二十五,和你师兄同岁!小屁孩别老一天到晚冒充大人。”苏槐扬着下巴斥道,眼里的担心却是不见了。
“好,你是哥哥。”越沉手支着下巴,声音懒懒地应道。又说:“哥哥是成年人了,该自己去参加庆生宴了。”
“行了,二师兄你别老欺负苏槐了,把人气跑了,你来当掌门吗?”祁玲珑终于看不下去,给苏槐帮腔道。
“我就逗逗他,又不是真不陪他去。”越沉妥协道:“毕竟人又傻,武功又弱,出去给人拐跑了怎么办。”
苏槐:……他错了,他一开始就不该留下来。被魔教那帮人抓走,也好过被越沉气死。
☆、第 24 章
晚饭后,苏槐拎着剑走到磨剑台,月光明亮,照在空旷的磨剑台上,越沉穿着一身白衣,站在磨剑台中央,手里同样拎着剑。他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显得格外安静,像是和月色要融为一体了。
似乎察觉到苏槐来了,越沉的视线扫过苏槐站立的方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打招呼。他举起剑,旋身翻转,手中挽一个剑花,轻轻向上跃起。月华照在上面,剑身轻鸣,剑势攀升,如月光从地平线升起,穿过黑暗,爬上柳梢,影影绰绰,透出一丝凌厉的皎洁。